第670章 真正的天子门生
皇帝回京之后,晋王就悠闲多了。
如果不是他心疼大哥身有暗疾,时不时要进宫帮着处理一些国事,他的日子还会更加悠闲。
今儿已经日上三竿了,晋王仍然迟睡未起。
锦帐之内,玉腿横陈,晋王抱着一条粉光致致的大腿,腹上还搭了一条,犹自呼呼大睡。
帐中颠倒熟睡的两张芙蓉玉面娇艳妩媚,正是寒酥和扶光。
“大王,大王,大王啊……”
内侍总管站在帷帐外面,细声细气地唤着。
在他面前地毯上,就是一条绣着鸳鸯嬉水图的绯色肚兜。
内侍总管有些尴尬,可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实在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好了。
“唔,吵什么!”
赵璩醒了,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大王,左谏议大夫杨沅求见。”
“哦,叫他进来。”
赵璩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把浑圆的大腿往自己脑袋下边挪了挪,当作了枕头。
内侍总管有些尴尬:“大王,把杨谏议请来这里,不……合适吧?”
“嗯?”
赵璩终于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把压在自己肚子上的一条玉腿搬开。
这一搬,难免莲台乍露,寒酥睁开媚眼,一瞧这般光景顿时大窘,连忙缩了大腿,娇嗔地在赵璩身上拍了一巴掌。
赵璩哈哈一笑,分开帷幔,赤条条地从中走出来,站在了地毯上。
内侍总管连忙一摆手,便脚步轻快地冲进四名宫娥,给他更衣装扮起来。
赵璩犹自半闭着眼睛,似醒不醒的。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在书房见到杨沅,听杨沅道明来意。
“嗯?你说那个要考进士的女子,是金州郭家的人?”
“正是。”
赵璩清醒了许多,沉思起来。
杨沅把他调查到的情况对赵璩说了一遍,又补充道:“下官以为,那位郭姑娘所言可能不尽不实。
但她能有如此想法,且视之为理所当然,竟尔因此将其视为莫大的冤屈,以为告了御状就能遂了心愿,却不知川陕之地,又有多少人是和她一样的想法呢?”
“嗯……”
赵璩点点头,他明白了杨沅的想法。
昨日他还就此事与大哥密议呢,担心的又何尝不是这个问题。
赵璩思索片刻,忽然饶有兴致地看了杨沅一眼,道:“那么,二郎的意思是?”
杨沅道:“下官发现了这些苗头,所以才来禀明大王,下官自然是觉得,这种思维一旦形成,后患无穷。
把驻守之地视为私有,把朝廷官职视为世袭,那么朝廷一旦易其地、迁其职,恐怕就要出乱子。
但身为官员,朝廷不能调动、不能贬谪,那他还算是朝廷的臣子吗?”
赵璩脸色凝重起来。
杨沅道:“不过,防固然是要防的,却也提防过犹不及。朝廷要防止西军藩镇化,却也不能管束太死,从而削弱了它的战力。”
赵璩考量地道:“那么,你有什么主意?”
杨沅道:“西夏正磨刀霍霍,这个时候不宜有太大的举动,西军将领仍可长期统领军队,不需调防和移迁京师。
但,统兵权与调兵权仍要严格分离,地方的文官要想不受武将钳制,还要加强他们的定期调动和朝廷直辖的权力。
另外,西军现在有三大势力,这很好,这就能让他们互相制衡着,只要不是一家独大,便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眼下的话,西军三大主力都在利州路,可以在利州路的南面,益州路和夔州路方向,派遣知军事的文臣作为地方军政长官。
等西夏之患解决,川陕一带安定以后,还可以将利州东路和利州西路的帅臣们进行小范围的对调,如此既可以避免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也能削掉他们的小山头,朝廷的掌控力自然也就加强了。”
“唔……”
杨沅见赵璩捏着下巴听的入神,忙又补充道:“下官没有特意了解过川陕局势,所言未必准确。
其实许多道理的对错都在一个度上,过则不及,不足则不痛不痒,运用存乎一心。”
“嗯,本王知道了。”
赵璩点点头道:“那位郭姑娘,你先安抚着,她要是想继续考,可任由她考下去。
但是,不能让她闹事。关于西军的问题,我会尽快禀明圣上裁决!”
……
这边待杨沅走了,赵璩先用了“早餐”,接着吃几盏茶,把今日与杨沅所议的内容都吃透了,便去了皇宫。
今日不是朝会之期,这个时间赵瑗正在批阅奏章,听说赵璩来了,两兄弟便摒退左右,再度密议了起来。
“你是说,让杨沅去川陕任一路经略安抚使,对西军形成牵制,以加强朝廷对西军的掌控?”
听了赵璩的话,官家赵瑗有些犹豫。
赵璩道:“大哥可是觉得杨沅年纪太轻,资历威望不足,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赵瑗缓缓地道:“我担心他到底年轻,比不得那些老将深沉,如果此去一旦不慎犯下大错,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原来如此,看来大哥倒是真的器重他,不舍得他去冒险,免得不慎履历上有了污点啊。
赵璩心中很高兴,不过他想了一想,道:“大哥,我倒觉得这不是问题。杨沅此人是三元及第的状元之才,又有灵壁大捷之功。
之前他周旋于金、新金、高丽、日本之间时,又以纵横之术,悬河之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服诸国向我大宋低头,如此本领,谁能轻侮?”
赵璩笑了一笑,又道:“再退一步讲,就算他真的吃个亏,却也未必就是坏事。
少年得意,锋芒毕露,此时吃个亏便是一番磨砺,总好过他来日栽一个大跟头。
大哥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不过,就凭他现在所立的种种功劳,吃个亏也影响不到太多。
张浚当年在富平吃的亏大不大?他现在还不是位列宰执了么?”
赵瑗被他说的有些意动了。
赵璩又道:“大哥既有意栽培他,再过两年怎么也得放他一次外任。
如今朝廷用人之际,他又正合适,早点放出去又怕什么?”
赵瑗点点头道:“璩哥儿所言有理。不过,他刚到谏议大夫任上,马上调动殊为不妥。
在此任上,他怎么也得坐满一年才成。”
赵璩笑道:“这有什么,大哥既然想动一动川陕,还要不显山不露水,本也不是马上就要做安排的。
涉及到的川陕官员调动,必不在少数,这个斟酌、调整的过程,差不多也得一年光景了。”
赵瑗目光闪动,思索半晌,缓缓点头道:“好,不过此事你先不必透露给他知道,免得他不安于现任,等时机成熟,大哥会找他谈一谈的。”
……
陆九渊回到太学后,就把“木易先生”的两讲内容都整理了出来。
陆九渊又加了他本人理解发挥的许多注解内容,等他反复修改妥当了,便又工整誊录了一遍,送去波斯书坊。
陆九渊实际上才是这门学问的创始人,如今他虽然还没能形成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但是对于这些本就是在他理论基础上形成的学术,理解起来自然格外深刻,所加的注解也是恰到好处。
李师师收到陆九渊的书稿之后,略作修润,便让波斯书坊刊印成书了。
等她再次到万松书院讲学之时,便把印好的书册,对所有前来听讲的士子文人,人手赠送了一册。
在这个年代,能正儿八经出版学术著作的,无一不是大师级人物。
“木易先生”又是连当朝执政陈俊卿都甚为推崇的人物,此时自然是被尊奉为了一代学术大宗师。
一时间,“木易先生”的蜀学成为了当下最热门的学问。
太学和国子监都有人转裁抄录他的文章,并进行研读和辩论,一群新蜀学的信徒渐渐出现了。
而“木易先生”此前收下的唯一弟子陆九渊,自然也就成了这些信奉新蜀学的学子们的领袖。
“放解试”揭榜之日,郭玉岫的名字赫然就在榜单之上。
她还真考上了举人,虽然她的名次不是那么靠前。
此事在临安府当然又引起了一番轰动。
接下来,礼部就要紧锣密鼓地筹备接下来的“礼部试”了。
礼部的孙艺嘉孙侍郎,近来的日子很不好过。
曲尚书对于继任者的推举书已经递上去了,他推荐了两人,就是他的左右侍郎,重点推荐的就是孙侍郎。
但是由于对郭玉岫女子参考的态度,以及他之后写下并广泛流传于国子监和太学里的那篇文章,他身上“理学信徒”的标签便非常清晰了。
而赵瑗恰恰是很讨厌理学的。
赵瑗作为皇帝,本来也不至于因为某位大臣信奉的不是他所推崇的学术,便弃用之。
可是礼部是掌管教化的衙门,这种关乎教育的衙门,它的尚书怎么可以是一个信奉伪学的人呢?
所以,虽然曲陌去职要在礼部试之后,他的继任者身份却很快就传出来了,乃是王慎之王侍郎。
王侍郎这一搏是真的成功了。
而孙艺嘉孙侍郎,却因为信奉理学失去了成为礼部尚书的机会。
这个消息传开,理学信徒们就如挨了当头一棒。
此时临安正在筹备礼部试,全国各地的举子齐聚临安。
这场学术之辩,因此也就不再只局限于临安士人之间了。
也不知有多少读书人加入了对理学和蜀学之辩的讨论与研究。
在这个时代理学本来就不占上风,时常受人诟病抨击。
现在因为皇帝明确站队,局势更加明朗。
这时候,“木易先生”与陆九渊和其他几名新收的弟子一番探讨之后,又出了一本新蜀学的详解。
原本的蜀学体每户杂乱无章,它融合了释、儒、道的许多思想,却一直没有一个系统的、明晰的理论。
现在有了李师师的启发,又有陆九渊这个真正的心学创造者“不断脑补”,居然搞出来了。
“木易先生”又是个不差钱的,一旦形成著作,它就会第一时间被印刷出来,并免费赠送给士人学子。
一时间,如陆游、范成大、杨万里、尤袤等年轻官员,在陆续拜读了“木易先生”的两部著作之后,全都成了“木易学派”的追随者。
随着宋金之间正常贸易的恢复,一些容易夹带的东西也难免会被偷运出去。
于是,在新金的上官骆、和金国济南府的辛弃疾的案头上,也很快出现了木易先生的大作。
朝廷中,抨击理学的官员也开始渐渐增加。
秘书郎世缨上疏请求官家下旨在科举中禁用二程之说以改变慢诞浮夸之士风。
太常少卿王淮写文章抨击理学使得士子书生多事虚文,能文者多,知道者少,读书不见于用。
国子监主簿郑丙上疏称“近世士大夫有所谓道学(即理学)者,欺世盗名,不宜信用”。
已然拜“木易先生”为师的太学生陈贾,公开写文章抨击“近世士大夫有所谓道学者”,表面上“以正心诚意、克己复礼为事”,其实不过是“假其名而济其伪”。
一时间,理学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赵瑗见状,顺势接受了这些大臣的意见,决定斥理学为“伪学”,从此严禁传播。
沈该觉得对于一门学术进行批斥倒没什么,但是以朝廷的名义禁止,似乎有些太过,便想为理学辩解一番。
可赵瑗回答他说:“道学岂不美之名?正恐假托为奸,真伪相乱耳。”
终是正式下诏,禁止传播理学了。
赵瑗还亲自为苏轼文集作序赞扬,并追谥苏轼“文忠”、苏辙“文定”,再赠苏轼为太师。
这就更进一步推动了蜀学的发展。
只是,三苏毕竟已经过世了,再为蜀学树立一个活着的榜样,才能更有助于蜀学的发展。
可是,那位“木易先生”行止如神龙,陈俊卿的人始终未能追踪到他的住处。
连他这个人是谁都无法确认,不知道他的底细,皇帝自然不能轻言嘉许。
不过,这时候的蜀学已然声势大振,新蜀学的大宗师木易先生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倒是为他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颇有点鬼谷子一般人物的神秘了。
这种神秘,无形中对他起到了另类宣传的效果。
许多士子文人、朝廷命官以“木学”信徒自诩,也就毫无障碍了。
否则,一旦此时李师师把杨沅推到台前,让人知道“木易”就是杨沅,反而对这种新学的传播和信徒拥趸的出现,造成一种障碍。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一旦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把杨沅和“大儒木易”画上等号,杨沅这位心学教主,也就能立马收获一大批来自于士大夫群体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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