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如玉

作者:樱桃小包子

  我爹的目光在我妈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我妈面色不改,还瞪了我爹几眼,那意思是不许说这瓦罐的事情。
  “道长,你看……这,这个东西在我家很多年了,你看你们翻出来,我,我咋说,我没法说。”我爹为难极了,我妈才回来,他好像不敢惹她生气。
  可易扬就跟没看见我爹妈的脸色一样,他说:“村长,这个东西是什么,你们清楚,我也清楚,这是封印的罐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没啥。没啥。”
  我爹说着,就准备把瓦罐抱走。
  易扬一只手按在瓦罐上,横着眼睛看着我爹。
  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说,那就别想拿走瓦罐。
  我爹又看了我妈一眼,我妈不为所动,凶巴巴的对我爹说:“这是自家的东西,你拿进去,还有人拦着?拿走。”
  我爹嘿嘿的给易扬赔笑,又去抱那个瓦罐。
  “村长,你让我来,是救浩子的。你不要看着他现在是正常的,指不定哪天就出了啥问题。我实话告诉你,村里的阵法没破,浩子依然是危险的。我觉得这个瓦罐有问题,你要是为了浩子,你就告诉我,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易扬的话,严厉又正经,说得我爹低下头去。
  “说吧,千万别打开。”我妈终于松了口。
  我爹惊讶极了,看着我妈。我看得出,我爹是不想说的,刚才是假借我妈的意思,没想到我妈松口了。
  “其实,这也没啥。”我爹说,“道长实在要问,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了。”
  我爷爷奶奶结婚后,三四年都没有生儿育女。那个年代,我奶奶被我祖爷爷祖奶奶嫌弃得很,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我爷爷奶奶感情挺好,爷爷护着奶奶,可怀不上孩子,不管在哪儿都抬不起头来。
  后来不知道我爷爷在哪儿得到了一种求子的巫术,没多久我奶奶就怀孕了。
  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很可爱,眉清目秀,还是个巨大儿,跟人家两三个月的孩子差不多,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生出这么大的孩子,也是奇迹。
  更何况他一生下来不哭,就咯咯咯的笑。
  祖爷爷觉得我奶奶生了怪物,整日提心吊胆,可孩子长得很好,健健康康的,慢慢的就让一家人放心了许多。
  可后来他们发现这个孩子是“重瞳子”——眼睛里有两个瞳孔。
  这是一种帝王面相!
  全家人在惊喜的同时,也慌了神。帝王生于寻常百姓家,不好养活。
  于是他们到处烧香拜佛,暗中给这个重瞳子的孩子拜了许多有手艺的干爹,通过合生辰八字,给这个孩子求灵符护身保平安。
  但是最终这个重瞳子,长到三岁就夭折了。
  爷爷奶奶差点疯掉,还没有走出丧子之痛,奶奶又怀孕了。
  一家人小心翼翼的期待着这个来化解悲痛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一生下来,跟上一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最让人恐惧的是,这个孩子也是一个重瞳子!
  就像噩梦重演,这个孩子给家里带来的每一次惊喜和温情,都成了大家害怕的理由。
  因为他几乎跟上一个孩子走过一样的路,做过一样的事,说过一样的话。
  这个孩子也是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我爷爷奶奶几近崩溃,在农村出现这种情况,说明这个孩子是前世的孽和债,这一世来讨债来了。
  这种孩子养不活,是来骗人的。我们这里把这种情况叫做:小儿殃杀。
  这种小孩死后,大人一定不要哭,也不要一心软将他埋掉, 怎么狠毒怎么对他。
  有的父母会把死掉的小孩放在门槛上,一刀下去,身首异处,再扔进粪池里。听说那被一刀两断的小孩,脑袋还会滚落到一边,眼睛还会眨巴几下,可见怨气多重。
  有的会放进高温的砖窑里,将之化为灰烬,那个砖窑就废了,以后烧出来的砖,都是血红色,像豆腐一样,不成承重。
  还有的,在光天化日下,用锄头将它挖碎,血肉飞溅,一边挖一边要咒骂,叫他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不能做人来害人。
  听起来这些办法让人毛骨悚然,可只能对他狠毒些,他下一次就不来了。
  我祖爷爷觉得对待重瞳子的小儿殃杀,这些办法都不管用。重瞳子是帝王命,岂是这些小儿科的把戏能降服的?
  他找了个高人,花了大价钱,将那个小孩锁魂,身体炼成尸油,锁在了这个瓦罐里。
  正常情况下,要是用了狠办法对付小儿殃杀,接下来怀孕就会“转胎”。
  上一胎是男胎的,下一胎就是女胎,反之是女胎的,就会怀上男胎。
  只有转胎了之后,生下来的孩子才能养活。
  可我奶奶接下来生的孩子,就是我爹。
  没转胎。但是我爹没有重瞳子,历经千辛万苦,过了三岁,又过了七岁和十二岁的小儿殃杀坎,总算是长大了。
  长到十八岁,小儿殃杀的坎就是全过了。后来我爹娶妻生子,奶奶早就淡忘了丧子之痛,可这个瓦罐,一直被封存在奶奶卧室里。
  “我娘是害怕这个重瞳子出来祸害别人。”我爹说,“所以我娘一直守着它,可能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吧?道长,我说完了。”
  “小儿殃杀,重瞳子……”易帆说,“传说大禹和楚霸王项羽,就是重瞳子。”
  楚霸王?
  我赶紧问:“道长,是不是《霸王别姬》里的楚霸王?”
  易扬拍拍我的肩膀:“记性挺好,就是京剧《霸王别姬》里的楚霸王项羽。村长,这个东西不应该放在家里,最合适的办法,就是送到寺庙里,压在佛座下,让他受佛光佛语的洗礼,洗去戾气……”
  我爹苦笑:“这是我爹娘的意思,这个东西放了这么多年了,我都快五十的人了,没啥。以后等我死了,放我棺材里。道长,谢谢你的关心,没啥,这个东西放家里,不影响。”
  “不影响?”易扬一把拉起我,走到门口光亮处,对我爹招手说,“村长,你自己过来看看。”
  我爹走过来,易扬把我的下巴托起来,我仰起脸,看见易扬的脸上阴云密布,就像要下雨的天空。
  “你看看你儿子的眼睛。”易扬一手托我的下巴,一手翻开我的眼皮。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易扬这会儿太严肃,还让看我的眼睛……
  难道,我眼睛里有问题?
  我爹凑近了我的眼睛,他“啊”了一声,声音发抖:“道长,这……这是咋回事啊?浩子的眼睛,怎么会……怎么会有两个瞳仁?”
  其余的人,风子玄,易帆,我妈都凑了过来,特别是我妈,一把将我拉起到院子里,对着明亮的太阳光,看我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我爹和我妈在院子里几近抓狂,两人反复的来看我的眼睛,我的心惶惶然的往下沉。
  “村长,你说这罐子封住了的东西,对你家没有影响。那浩子怎么会重瞳子?”易扬说,“小儿殃杀本来不隔代相传,为什么你们家封印起来的小儿殃杀,又到了浩子的身上?”
  “我是重瞳子?”我疯了一样的进屋去找了一面镜子,对着镜子反复的看。
  可能是紧张,我怎么看,我都看不见自己一个眼睛里长两个瞳孔。
  “咋办?道长,浩子虽然过了十二的坎,可十八岁这个坎儿,是小儿殃杀的大坎,我咋这么粗心,没有发现他是重瞳子……唉……”
  我爹六神无主,我妈红着眼睛,转身就进了屋。
  易扬没有说什么,坐在院子里的阳光下,目光看向远处。
  我爹不停问,问得我听着都烦了,易扬一定是在思考办法,他现在眼睛不能见鬼,敏锐度低了许多。
  “我们要去一趟镇上,准备一些东西,天黑之前要赶回来。”易扬站起来说,“浩子,你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
  我眼巴巴的说:“不带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易扬他们三个一去不回来了。
  我想着可能是我的情况比较严重,易扬眼睛又出了问题,他要抛弃我了。
  易扬摸了摸我的脸,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你不能离开村子,村里还需要你盯着。放心,我会回来的。我还要带你去凤舞县呢!”
  “你好好注意着你家那个瓦罐,明白吗?”易扬小声说,从他脖子上取下一个鸡血一样的配饰,给我戴在脖子上,“这个东西我戴了二十几年,无价之宝,抵押给你,不然你不放心,以为我不回来了。”
  我破涕为笑,悄悄告诉易扬,早些回来,我这里还有好多秘密没有说。
  他们走后,我爹让我睡觉。我躺在床上哪儿能睡得着?
  隔着墙壁,我听见我妈在每间房子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我很奇怪,她走这么几天,回来之后和我一点都不亲热。
  我妈好像变了,她这几天去了哪儿,也没告诉我。
  我的房间在奶奶和爹妈房间的中间,我听见我妈进了我奶奶房间,在里面翻找什么。
  易扬让我注意那个瓦罐,我悄悄爬起来,透过木板上的小缝隙,观察隔壁的动静。
  我看见我妈把那个瓦罐小心翼翼的放在奶奶床头上的柜子上,那个瓦罐的前面,放着爷爷的空碗。
  瓦罐左右,放着空香炉。
  我妈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好像在抱怨屋里太乱了。
  她翻找到了一盒火柴,拿出来划燃,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
  她又走了几步过去把门关上后,过来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又燃烧了一叠纸,将燃烧的纸灰,放进了那个空碗。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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