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再闹失踪
八月十五当晚,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入睡,毕竟贡院号舍内休息的条件太差,能聚在一起喝喝酒谈天说地,总好过于在号舍的木板上辗转反侧。
考完第三场,等于是三年一个循环的乡试正式结束,无论考得好与坏,未来长远的事情,暂时不用去想了。
八月十六,天蒙蒙亮,号舍开门,沈溪提着考篮出了贡院,在约定地点见到了沈明堂,可过了半晌仍旧不见沈明文出来。
福州贡院占地面积不小,考生又多,想从人群中把沈明文找出来确实不太容易。
直到考生走得差不多了,只余三三两两的人从里面出来,沈明堂不禁有些着急:“七郎,要不你进去找找?”
沈溪看着贡院兵丁把守的大门,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想进去,实在是进不去了。”
沈溪心想,这会儿即便进贡院估摸着也没用了,沈明文是摆明了不肯马上返乡。
沈溪一直怀疑,三年前沈明有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留在福州城里,兄弟二人应该是有联系的方式,沈明有在省城寻找门路,沈明文则去汀州府城准备跟沈明钧夫妇诓些银子再次出逃,到福州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只是最后沈明文被老太太逮了回去,梦想由此破灭。
这次沈明文到省城赶考,若他知道沈明有安身何处,不可能不去找寻。考试之前住在客栈,吃得好住得好,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以沈明文赖皮的性子,自然不想挪窝,可乡试结束,知道沈明堂和沈溪马上要“架着”他回宁化。于是便来了个一走了之。
沈溪其实早就料到沈明文不会这么轻易回去,但眼下人寻不着,他跟沈明堂回宁化,这是往老太太枪口上撞。怎么着也要先把沈明文给找到再说。
至于沈明有的下落,就不在沈溪的责任范围内了。
等了一个多时辰,贡院的大门都关上了,沈明堂依然不肯死心,上去问过守贡院的兵丁。方知里面已经没有任何考生留下。
沈明堂急道:“我家兄长可能睡过去了,没来得及出来,麻烦这位军爷再进去帮忙找寻一下。”
兵丁不耐烦道:“说没有就没有,你当锣是白敲的?若这般都醒不来,睡死在里面也活该!”
沈明堂没辙,只好回来苦着脸让沈溪拿主意。
沈溪跟沈明堂先回客栈,跟尹掌柜一打听,才知道沈明文居然回来过,把包袱拿了才走的,还跟尹掌柜从账上支取了四钱银子。
沈溪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明堂则有些惊讶:“大哥昨日里还跟我要了一两银子去……”
沈明堂来送考,有他的好,这个人实诚,不会想那些歪门邪道,就算大城市的生活眼花缭乱,他也能守得住本心,可这人最大的缺点也是太过实诚,被沈明文以大哥的身份一压,一股愚孝劲儿上来,就为沈明文所趁。
沈溪就差提醒沈明堂把所有银子都藏严实了。最后还是被沈明文所趁。
没辙,本来说考完试马上就走,现在沈明文失踪,只能派人去找寻。
沈溪与沈明堂一起去了商会。本想找马九,才知道这几天马九为了车马帮扩大地盘的事情,根本就没回来过。
沈溪跟龙掌柜要了几个弟兄,专门去城里的私娼馆和赌坊去找,但这次沈明文学精了,拿到钱他也没去这些地方“孝敬”。不知是刻意躲起来,还是找沈明有去了。
找了一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天擦黑的时候,马九匆忙回来,他下午得到消息,也亲自带人找寻过,仍旧没有找到沈明文的踪影。
马九道:“小掌柜,我听说城里的人牙子很多,这些人牙子……都是给那些矿山或者是盐田寻劳力,您说大老爷会不会被这些人……”
沈溪摇头:“他是自己拿着钱走的,不是被人拐带的。再者说了,他一个文弱书生,肩无担柴之能,手无缚鸡之力,人牙子绑他回去莫非要供养着他不成?”
马九苦笑了一下,没再就着这问题往下说。
沈溪道:“九哥,正好有件事,三年前我二伯陪我大伯来省城考试,此后下落不明,你帮忙找人打听一下,有没有他的下落。我怀疑大伯去找我二伯了……现在我把他二人的画像画出来,你拿着画像去问询即可。”
马九点点头:“那感情好,这么闷头去找,想找到也难。”
沈溪把沈明文和沈明有的画像画出来,沈明文的那副死相,沈溪倒是很容易画出,但他已有许多年不见沈明有,再加上二人本来就少有交集,画出来稍微有些偏差,不过即便如此,等他画出来后,也让马九和沈明堂感叹。
沈明堂惊讶地问道:“七郎,你……你画画的本事,从哪里学来的?”
马九也咋舌:“小掌柜的这门技艺,出去当个画师,那绝对能当门营生。画得实在太像了。”
沈溪把画像交给马九,让马九连夜带着人去找寻。
……
……
第二天,沈溪和沈明堂只能留在客栈等消息。
上午时,尹夫人带着尹文过来了,小妮子本来以为沈溪已经走了,再加上有几日未见,一过来就搬张凳子坐下,什么事都不做,就傻痴痴望着沈溪,好像要把沈溪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沈溪笑道:“你总是这样看着我,不无聊吗?”
“嗯?”
小妮子脸上带着费解,显然她不懂无聊是什么意思。
沈溪不再问,任由小妮子盯着他看。
沈溪以前********读书,没太留意尹文,如今他什么事都没做,被小妮子这般打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沈溪心想:“要是曦儿和黛儿也能这么安静坐着就好了,可惜这两个妮子总是闲不下来。”
临到中午,沈溪叫了午饭进房。尹文跟着一起吃。小妮子不挑食,吃饭悄无声息,但吃得很香,很快就把一大碗饭扒拉进嘴里。轻轻打了个饱嗝,什么都不说,但却让人知道她已经吃好了。
“睡个午觉吧。”沈溪道。
“嗯。”
尹文也不客气,到床边把鞋子脱了,连着袜子坐在床沿上看着沈溪。半晌后才躺下来,抱着被子又看着沈溪,直到上下眼皮打架,才合上眼睡了过去。
小妮子还在睡觉,苏通这边上门拜访。
考完试后苏通自己也好好休息了一天,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马上来找沈溪参加文会,毕竟这几天省城的考生数量大幅锐减,很多自觉考不上或者手头拮据的考生,已经开始考虑回乡的问题。再不聚一聚的话,以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下一届乡试,很多人未必会跋山涉水而来……有些人穷极一生考举人,最后倾家荡产。而有的接连碰壁后终于死心,只能以秀才的功名,在乡间混口饭吃,直到终老。
“……听说本届乡试,咱们汀州府清流县的吴公子,考得非常不错,有很大的可能名列解元!”
沈溪问道:“苏兄从何得知?”
苏通一时迟疑。似乎不愿说,沈溪只能猜想苏通又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以沈溪对吴省瑜的了解,此人心高气傲,为的是在科场扬名。就算被吴省瑜提前知道了考题,他也不屑于找人替作文章,而只会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即便如此,吴省瑜依然被苏通认定他很有机会中解元,背后肯定有鲜为人知的猫腻。以这届乡试的重重黑幕来看,外帘官的权限的确是有些大了。不然考生连内帘官是谁都不知,如何去从考题和阅卷方面入手,探知一些“秘闻”?
二人一同出得门口,沈溪道:“我大伯昨日考试结束后,人便不见了踪影,这两天我正派人在城中各处找寻,心有牵挂之下,怕是不能与苏兄同去赶赴文会,先送苏兄到此吧!”
苏通愣了愣,想到那不靠谱的沈明文,不禁哑然失笑:“这乡试都结束了,世伯又会去何处?”
沈溪叹道:“若在下知晓,也不用大费周章。苏兄准备何时动身回汀州?”
苏通摆摆手笑道:“不急不急,我要回去,至少要等桂榜公布之后,再盘桓游玩些时日,怎也要等九月中旬以后。既然沈老弟你不方便,那为兄先告辞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为兄。”
苏通行礼后转身离开。
沈溪回到楼上,尹文刚睡醒,正趴在小枕头上哭,让沈溪略微不解。
听到脚步声,尹文抬起头看着沈溪,眸子里噙着泪花,微微撅嘴望着沈溪,轻声道:“少爷!?”
沈溪这才知道小妮子为何而哭,大约是一觉醒来,发觉他不在,以为他走了,心里难过。
沈溪笑着安慰:“还没给你讲完故事,我暂时不会走。”
尹文从床上爬下来,把鞋子穿好,快步跑过去把凳子搬到书桌前,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好像个好学生面对自己的老师,一句话没有,但眼睛已把她心里想说的话表露无遗。
“要听什么故事?”
沈溪回到书桌前椅子上坐下,笑着问道。
尹文想了想,小脑袋摇了摇,左右一对小发角绑着两个小辫子,随着她脑袋的摆动,如同小波浪鼓一样。
沈溪心想:“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丫头。”
刚才小妮子哭得稀里哗啦,见到他人就这般高兴,听故事也不挑挑拣拣,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沈溪想了想,还是给尹文讲那些简单的童话故事好了,这最适合小姑娘听。
沈溪讲了一会儿《人鱼公主》,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梯的声音,马九连门都不敲,直接撞了进来,急匆匆地道:“小掌柜的,大爷……大爷他找到了。”
“在何处?”
马九连气都顾不上喘匀,急忙道:“在……在跟人打架,我们到时,他正跟一个婆姨扭打成一团,二人好像有什么争执。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晓,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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