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一章 补锅
若是贸然在殿上发言倡议,则有造次之感。故而以往大起居时章越多是微笑,就算再有想法,也不能在这等场合中随意道出。
章越记得在一次内殿起居时,天子在殿上道,尔等不要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朕不是来听尔等粉饰太平的,你们要说真话。这也是朕屡次下旨求言之意。
当时天子目光扫过众人,章越那时候判已国子监一段日子,算是参与起居好多次了,于是便大着胆子说了几句实话,意在反映百姓疾苦,直刺时政,天子当时听了很高兴。
不过退朝后章越看得出王安石的脸色很凝重,虽说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也不怎么高兴就是。
之后吴充找章越谈话,让他多缄默。如此的国家大政还轮不到他来置喙,章越听了后也是吸取了教训尽量少在内殿起居这等议政之所陈词,除非日后自己身居高位。
这是章越去熙河前第一次,也是唯一在内殿起居中陈词。但今日第一次以翰林学士的身份上殿,章越便坚决地‘站’在了王琏的一边。
章越却见王琏急得一副心脏病都要发作的样子。不由有些可怜他那么大的年纪,最后还要被派去与辽国使者萧禧谈判。
既是官家垂问,又是如此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时,王琏唯有硬着头皮道:“臣义不容辞!”王琏说得豪气干云,但其实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退朝后章直从殿内追出后向章越问道:“三叔,与辽使谈判之事,不是你的意思,为何却荐了王琏?”章越对章直笑了笑道:“你啊,还是先去地方历练历练再说。”说完章越而去。
而在资政殿中宰相留对。官家道:“这王琏乍看无出彩之处,但却如此忠勇,只是他去与契丹谈判,是不是会办砸了此事?”韩绛道:“陛下,以王琏之才,非是与契丹谈判最好的人选。”
“哦?那为何韩相方才殿上不言明?”韩绛道:“启禀陛下,如此满朝之上有不少抗辽之声,若这时候压了王琏的意思,那么辽国会以为我软弱,反而不利于谈判。”官家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韩相公以为谁是合适人选?”韩绛心想,原本章越是可以胜任的,不过今日王琏在殿上一提,满朝皆是与契丹交兵之声,眼下怕是他已不肯为谈判之事。
韩绛原先是欲提章越的,但如今唯有沉默。吴充道:“启禀陛下,之前熙河未平,如今董毡已俯首,夏国又与我们言和,既是如此,何必再惧与辽国交兵,不如就令王琏主持谈判!”官家点点头。
章越刚回学士院,却见章直前来,一进来对方就没给自己好脸色,闷坐在自己厅中。
章越知道自己这好侄儿又犯了浑,当即也不说话拿起一本书就在他面前看着。
院里孔目时不时入内,拿着一些公文让章越押字,章越略看了看便提笔押字。
忙碌了一个时辰,章越见章直还不走问道:“怎么还不走?”章直道:“三叔我已想得明白,你本有意主持对辽国谈判之事,但今日听了王琏几句话气不过,便让他来为之。”
“这不失为明哲保身之道,可是王琏那等人主持谈判,一旦至宋辽交兵,他纵是罪责难逃,但并非出自三叔本意。三叔怎能见得此事交给这等人手中?”章越摇了摇头就是不说话。
眼见章越始终不说话,章直没趣地离开去了御史台找了蔡确。蔡确听了章直的话闻言大笑道:“阿溪,你三叔近于为官之道,你却半点也看不透。”章直气道:“你不要说一句漏一句,与我说个明白。”蔡确笑着道:“你说得不错,你三叔似已准备好与契丹谈判种种之事,但是我再与你道一句话,为官必须随时随地地随机应变,如此就不会有不测之祸。”
“你今日在殿内也听到了,王琏主持对辽国强硬,是有不少待制以上官员支持的。在此之下若由你三叔与契丹进行划界谈判,一旦谈成之后必然受责。”
“再说我看这王琏分明是不怀好意,你三叔看出了,几个相公也是心如明镜,但他们为何不言一句?赞成了王琏主持谈判?”章直走后,章越在学士厅里看书,却见一人前来拜访。
此人是王琏傔从来与章越核对公事,二人聊了一会,章越见此人应答如流,精明能干之士。
章越起了爱才之念问道:“以你的才学,王内翰何不举荐你,寻个正途做官呢?”对方知道凭自己本事,当然可以做官,不过王琏却存了私心不肯举他,只是留在幕下做事。
此人道:“小人此生也就是如此了,其实以章内翰之才是大有可为。辽宋邦交乃如今朝廷第一大事,一旦不慎致两国交兵,无疑会使生灵涂炭。”
“如今我家老爷奉命主持与契丹谈判,不知章内翰有什么赐教的?”章越微微笑了笑道:“本官刚回京哪有什么看法。”对方道:“可是大人的平河湟策,可是平天下第一策,若说没有对契丹的方略,谁也不信。”章越道:“我不过于西北有所长,对于辽国则无所知也。”无论对方怎么说,章越就是不提契丹一字,口风之紧令对方无可奈何。
对方最后只能离开。彭经义在旁收拾东西听了半响向章越问道:“为何端明不肯说一句呢?是否与今日子正前来相询有关?”章越道:“是不得不如此罢了。”
“我与你道,过去有一补锅匠给人补锅,趁着雇主不备于是在锅底勐地一敲,然后对雇主道,幸亏我方才刮开锅底烟灰,你看这下面裂纹这么多。”
“雇主感激地道,若非遇到你,此锅就坏了。于是二者皆大欢喜。”彭经义恍然道:“端明的意思是让王琏先与契丹人谈,你再来救场,如此满朝上下方知端明的功劳,此策实在是高明。”章越道:“先放火,再救火古今亦然。我本不愿轻用此策,但王琏先存害我之心,那也就休怪我无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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