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凉歌)

作者:行烟烟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科举泄题是重罪,君上莫不是忘了大夏律法?”

    “敏儿可不要歪曲朕的意思,朕何时说过要泄题给你?”宇文赫摊手,一脸无辜。

    对此,萧如月只想说:不信。

    宇文赫曰:君无戏言。

    萧如月:表示怀疑。

    ……

    车里两个人相拥着闭目养神,坐在外面的绿衣全程黑着张脸,崇阳有些郁闷:他是哪里惹到这位姑娘了?

    他哪里知道,惹到绿衣不是他,是他的好兄弟,崇越。

    回到邀凤宫,萧如月沐浴更衣后便休息去了,也没去顾上绿衣是怎么回事,绿衣就郁闷生气了一下午。

    崇越也不知道领了什么差事,出去之后就没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躲着绿衣不敢见她。

    接下来的两日,萧如月都在宇文赫的“监督”、“教导”下,好好学习,勤奋刻苦。

    君上的“严格”不是盖的,皇后娘娘学习的地方从邀凤宫变幻到了御书房,哪怕是早朝也要在旁聆听,当然是贴了特制的人皮面具扮成宫女的模样。

    在御书房的时候,君上最喜欢遣退左右,四下无人,孤男寡女,皇后娘娘若不专心就以吻治之,若是专心,那就两个吻……

    反正帝后恩爱共处一室在做什么,都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科举的诸多事宜在岳相和萧景煜的安排下皆已妥当。

    四月十三这日,科举开考。

    全国赶赴京师的举子都带着自己的衣服细软和文房四宝进入贡院。

    萧如月也不例外,她一身男装打扮,做工精细将就的锦袍,玉带环腰,手中一把折扇,恍若翩翩公子。

    那些送情郎到贡院门口的少女,都看得两眼发直。

    换下龙袍作寻常人打扮的宇文赫摇摇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萧如月揽入怀中,“这三日你好好保重,结束之后我会来接你。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萧如月倚在他怀里,怡然自得,毫不顾忌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

    被崇阳薛管家的杜子衡远远看看见了挑他们,挥着手小跑,到了跟前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那日,薛管家的回答模棱两可,让他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更加心存疑虑了。

    此时见到他们当众拥抱,杜子衡心里莫名觉得别扭。

    但他也只是片刻的迟疑,薛管家上前是拜见主子公子,他也跟着向宇文赫作了揖,“见过恩人。”

    又向萧如月颔首,“司徒公子。”

    “不必拘礼。”宇文赫淡淡道,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萧如月。

    若不是见开场时间即将开始,他也不舍得放人。

    萧如月伸长手臂在宇文赫的肩上拍了拍,“放心吧,我怎么去的便怎么回。正好有杜兄作伴。”

    宇文赫眸子里闪过一丝警告,就是有这个姓杜的在我才不放心。

    萧如月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便招呼了杜子衡一道走。

    他们结伴进去了。

    宇文赫在门口目送他们进去,很想跟进去,但是又不想暴露身份,便退了回来。

    他应该信任她,也可以信任的,区区科举,难不倒她。

    贡院有岳相坐镇,有羽林卫守卫,在考生全数进入贡院之后,身为主考官副手的萧景煜便主持封场。

    贡院在三天之内都会封闭,只留了一扇偏门宫官员们有不时之需时,好出入。这三天时间不仅考生们在考,监考的,主考的,也都会在此。

    虽说萧如月和杜子衡是结伴而来,但抽签抽到的位置却隔的老远,萧如月在乾区,杜子衡在兑区。

    发卷之前大家还在互相走到,考试开始的铜锣声响起之后,所有人各回各位,整个贡院只余下监考官们走动说话的声音。

    考官们发下空白宣纸,考生们听考官出题,而后作答,规定时间内完成作答,交卷便能离开。

    第一题是:水利。

    考官把写着考题的木牌发到每个考生手中,便鸣锣表示开始。

    萧如月用镇纸压了白纸,斟酌再三,慢慢下笔。

    贡院里安静的只剩下落笔的刷刷声。

    贡院的高墙外,宇文赫等着开考的铜锣声响起之后便潇洒翻上了马背,吩咐薛管家和崇阳道:“你们在此好生守着,务必保住敏儿和杜子衡安然无恙。”

    “是。”薛管家和崇阳异口同声。

    宇文赫便独自骑着马离去。

    崇阳和薛管家面面相觑,最后只余下了笑。

    日薄西山,第一场收卷,有人遗憾有人叹息有人高谈阔论胸有成竹,人间百态。

    萧如月收好文房四宝,走出监舍散散步,走出去不远便遇见了杜子衡,两个人便讨论了起来。

    用过膳后天就黑了,每个人都各自回去休息。

    夜色深深,萧如月在监舍中酣睡,全然不知道贡院的墙头上,一道黑影玉树临风,遥望着她的所在。很快的,黑影化作一阵风而来,以不可思议的轻盈进了她的监舍。

    萧如月兴许是睡梦深沉,并未察觉,只依稀觉得有人抱着自己,怀抱熟悉温暖且安全,她就睡得更加香甜了。

    敏儿,萧姐姐,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三天?羽林卫巡逻经过什么都没发现。

    不到五更,萧如月监舍里的人便不见了。她觉得身上一轻,醒过来一看,什么都没有。

    是在做梦么?

    第二天晚上她睡下后不久也是如此。

    有了昨晚的经验,她迷糊间睁开眼,月光照进来,映出了她身边人的模样。

    宇文赫!

    萧如月一下就醒了,“你怎么……”

    “嘘。”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颤,宇文赫示意她噤声。

    萧如月咬了咬唇,贴着他耳朵问:“你怎么来了?这可是贡院。”

    “正因为是贡院才要来陪你。”

    萧如月看清他身上的夜行衣,有些无奈,他想进贡院来,大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为何要偷偷摸摸爬墙,飞檐走壁。

    皇帝的舒服日子过惯了想找刺激呢吧。

    她无奈摇头。

    宇文赫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若是走大门进来便会被那些人缠住,如何能在这里陪你?”

    一股暖流划过心间,萧如月心里暗自窃喜。他来,不是因为科考,而是为了她。

    “那昨晚……”

    “昨晚自然也是我。”

    萧如月点点头,安心靠在他的怀抱里。

    五更不到,宇文赫又离开了。萧如月继续睡去。

    第三天的考试,出题方式不再是发木牌,这一场是占了大比重的压轴考试,题目为君上亲笔所提,于半个月前就加了十三道密封,待到开考时,在两位主考以及十二位监考的共同见证下,确认密封无误,才能开启。

    只听得铜锣响,岳相、萧景煜等十几个官员围看着密封的盒子,方维庸亲手把钥匙交给岳相,箱子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确认无误了,最后由岳相来打开。

    上好的宣旨,飘出淡淡的桃花香味,白纸上书十个大字:何为君,何为民,何为江山?

    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确实是君上亲笔无疑。

    “本场试题:何为民,何为君,何为江山。”监考官抄写试题发布下去。

    最后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却没人注意到萧如月看见试题时,那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宇文赫他还好意思说他不是泄题。

    不过,说是泄题也不全是,科举考题在半个月前就密封了。

    严格说起来,这题目是她当日提出来考问宇文赫的。

    那晚邀凤宫里,她坐在软塌上翻看着诗集,突然看见一手描写人家疾苦的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就问他,“君上,在你心里,何为君,何为民,何为江山,孰重孰轻?”

    那时候,宇文赫眉毛动了动,却是没回答。

    后来萧如月见他拿了她一张桃花笺,写了什么,就交给了方维庸带走,没成想,那居然是今科考试的压轴大考题目。

    宇文赫,你是想让我回答自己提出的题目,才故意安排我来参加科举的么?

    萧如月眸中笑意流转,嘴角噙着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袭男装也掩不住她的风采。

    监考官是翰林院的一位学士,打从她面前路过朝她看了一眼,不禁意和她四目相对,一下子就看得痴了。

    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儿郎,哪怕是女儿家也避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神采。

    萧如月双眸眨了眨,朱唇的笑意压了压,便径自低头,提笔直书。

    她问的问题,心中早有答案。

    宇文赫什么都算到了,所以他才会胸有成竹。

    那个狡猾的狐狸,他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皇后都可以拿来这么使了。

    等她考完这一卷,看她回宫怎么收拾他。

    ……

    时光飞快。

    申酉相交,贡院大门再度打开时,已是三日期满。

    外头有大批等候考生凯旋归来的亲朋好友,甚至是爱人。

    长达三日的封闭和压力,在大门打开这一刻,全都解放了,考生们纷纷奔向自己的家人。

    萧如月看见人群里的宇文赫,堂堂一国之君,挤在市井小民之中,他的行动无疑最好诠释了今日的试题。

    萧如月正想走出去,却被心急的人撞了一下,在旁边的杜子衡伸手扶她一把,却被另外一只手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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