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楼

作者:地狱书生1号

    我猛地倒退了两步,震惊万分地看着那张虽然憔悴了许多,但还算熟悉的面容。

    没错,贺聪!

    曹凤娇的前夫——贺聪!

    余雷在远处,很紧张地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没理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屋内缝隙里的那张脸,试着叫唤了一声:

    “贺聪?”

    那张脸的主人只是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茫然,并没有太多反应。

    “贺大师?”

    我又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反应。

    我心想他到底是装的,还是没听见?

    “贺大师,那把太乙剑还在你手上吗?”

    这句话其实是废话。

    贺聪被抓了,太乙剑这种宝贝,自然也被抢了,怎么可能还在他手上?

    最终,贺聪似乎厌倦了和我这样无聊的对视,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门砸开,看看这贺聪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余雷一直在旁边大声催我,最终作罢。

    算了,下次再来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有一天,我会知道这里一切的秘密。

    回去的时候,余雷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笑着说,一个恶鬼,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恶鬼,幸亏你刚才没过来,否则看了肯定得做噩梦。

    余雷听得脸有些发白。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好歹也是堂堂内门弟子,胆子就这么小?

    余雷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他这内门,很有水分的?

    很有水分?

    我一惊,说你丫该不会和马浩然一样,也是买的内门职位吧?

    “不不不,师兄您误会了,我这内门,哪需要买啊?在炼丹阁待个几年,就算是傻子都能当内门。”

    余雷苦笑,接着告诉了我一个很无语的真相。

    原来,炼丹阁所有的弟子加起来,一共才十几个。

    只要是正常人,会拍丁不图马屁,会说几句恭维的话,哪怕像个麻瓜似的,打几年杂役,也能顺利成为内门弟子。

    我一听那个惊讶,就说丁不图怎么这么缺弟子,堂堂一个长老,弟子才这么少?这实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余雷叹了口气,沮丧地说,本来炼丹阁弟子就少,丁长老新药研发计划,又死了七个,现在加上我,加上那快死的刘洋在内,也一共才八个人,他这内门师兄,当的也太憋屈了。

    我眉头一皱,说咋地,你还嫌没人给你欺负啊?

    余雷连忙陪上笑脸,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人太少,感觉挺孤独的。

    我问他,这丁长老的试药计划,其他脉系的弟子还参加了?

    余雷说可不是嘛,当初丁长老举办的时候,以三颗中品丹药为报酬,不知道多少外门弟子挤破了脑袋要去参加。

    要知道,三颗中品丹药,对于内门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外门,可是能大大提高修为的。

    可谁又能知道,这试药计划,简直就是自杀。

    余雷跟我说,这死得十人中,有一个是万剑阁的女弟子,虽然只是外门,但冷傲雪长老护短,为这事,还跟丁长老吵了一架,要求他立刻停止这种计划。但丁不图依旧我行我素,不把冷傲雪长老放在眼里。

    我说冷长老这么骄傲的人,会这样善罢甘休?

    “那必须不能啊!”余雷说,“师兄您想啊,冷长老可是掌门的妻子,出了这事,她肯定会找丈夫寻求帮助,但你猜怎么着?”

    “快说,别卖关子。”我说。

    “谁知道,掌门直接拒绝了冷长老的抗议,还说丁长老的计划,有利于提高门派综合实力,支持他继续进行下去。”余雷苦笑道。

    我嘀咕道,这夫妻俩,是不是感情不和啊?

    “诶,师兄您说对了,要在以前,雷子枫掌门和冷傲雪长老,是宗内标准的模仿夫妻,可就在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雷掌门突然选择和冷长老分居,说是一个人更利于修炼,从那之后,就传出两人感情不和的传言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巴结我,还是余雷这厮本身就是个话痨,一旦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不过我也乐意听,想多了解下上清派的情况。

    “对了师兄,我还有个小道消息,您想不想听?”余雷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一愣,扭过头问他什么小道消息?

    余雷说:师兄,我跟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不然我会倒霉的……

    “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我说。

    余雷把我拉到一旁,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来。

    原来,余雷有一个关系还凑合的酒肉朋友,在雷子枫所在的轩辕阁当内门弟子。

    一个脉系,最能和长老“亲密接触”的,自然就属内门弟子了。

    余雷那酒肉朋友,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喝大了,头脑发晕,跟余雷说了一件事。

    他说——雷子枫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余雷问他怎么变了?

    酒肉朋友说,以前的雷掌门,为人热情开朗,乐于助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指点弟子们修炼,无论内门还是外门弟子,都得到过他的帮助,视他为偶像。

    但最近一年,雷掌门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了。

    并且,性情也是喜怒不定,常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跟任何人交流,更没有再闭关修炼过。

    甚至这一年来,就没有人看过雷掌门用过任何法术。

    某次轩辕阁的几个弟子因为一件事打了起来,这在宗内可算是很严重的事件,轻则被关禁闭,重则甚至有可能被踢出脉系。

    那酒肉朋友是出了名的狗腿子加墙头草,准备去给雷子枫报信,希望赢得掌门好感,结果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掌门雷子枫和一个人的谈话声。

    他不敢打扰,就在门外等候,一直到谈话结束,这才小心翼翼地敲了门。

    结果进去后,酒肉朋友惊讶地发现,房内居然只有雷子枫一人。

    这就很奇怪了,他明明听到两个声音,为什么那个人不见了?

    他自然是不敢问的,就把宗内弟子斗殴的事,禀告了雷子枫。

    雷子枫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说这种小事,不用刻意禀报我,就把他支走了。

    离开后的酒肉朋友,心里很是纳闷。

    以前的雷子枫掌门,可不是这样的啊!

    脉系的弟子都打起来了,居然不管不问?

    这太反常了?

    而且刚才房间,明明是两个交谈声,另一个人去哪了?

    当时余雷听了这酒肉朋友说的,也不知道是他的醉话还是亲身经历,但从雷子枫近段时间的行为来看,确实是有些诡异。

    余雷悄悄跟我说,他怀疑——掌门可能被人“掉包”了。

    “掉包?”我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形容词倒是挺有趣的。

    余雷有些紧张,让我小点声,还说这事很多弟子都在私下议论,不过都是猜测,千万不能传出去,要是让高层听到了,那可是会死翘翘的。

    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心里却在想,明明怕的要死,还跟我说?

    余雷嘿嘿一笑,说:师兄,我把这秘密告诉了您,充分证明了我对您的忠心,以后您可得罩着我啊。

    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心情吧。

    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那个叫陈青的俊美青年,正拿着拖把,卖力地拖着地,看到我们回来,露出一抹笑容,道:“两位师兄,你们回来了。”

    “嗯,在做卫生呢?”我对他笑了笑。

    陈青说是呀,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就干脆打扫一下。

    我看了眼一尘不染,几乎可以舔的地面,心想这陈青,果真是个重度洁癖……

    余雷笑嘻嘻地说,王师兄,这陈青以后您随便使唤,他除了不给我们洗内裤,其它任何事都言听计从,你就是叫他倒立吃屎他也不敢违抗。

    我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骂道:去,现在去厕所,给我表演一下倒立吃屎。

    余雷脸顿时白了,支支吾吾地说只是开个玩笑。

    我哼了一声,说:从今天开始,轮流打扫卫生,一个人两天,就这样决定了。

    不等余雷开口,一旁陈青却是焦急道:“不用了师兄,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我说:你一个人干活,不嫌累啊?

    陈青腼腆一笑,说不累,他喜欢劳动,劳动最光荣嘛。

    余雷笑眯眯地告诉我,其实这陈青是怕我们卫生做的不干净,他嫌弃我们呢!

    我无语,心想这两个家伙都没救了。

    洗漱了一番,躺在陈青给我铺好的床上,我陷入了沉思……

    初来炼丹阁,没想到就见到了失踪了许久的贺聪。

    本以为贺聪拿着太乙剑,回到上清派即便当不了掌门,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结果却被丁不图给关在了那个红房子里。

    而且,看贺聪的模样,似乎有点神志不清,极有可能,是遭受了某种折磨才变成这样。

    天玄门也好,上清派也罢,根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宗,而是龙潭虎穴。

    一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强行给我更换容貌,逼迫我来这里当卧底;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六大长老,起码有四个心怀不轨,做尽坏事。

    就连祖师爷贺添财的后代贺聪,持太乙剑来此认亲,都遭到了这般凄惨的下场,更别提一般弟子的性命,更是犹如草芥。

    还有这雷子枫,堂堂一代掌门,也不知道是否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总之,这个宗门,到处都隐藏了密码。

    不揭则已,一揭怕是要发一场不小的地震。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整个天涯峰,从下往上看,犹如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望月峰,山脚之下。

    藏书阁外。

    两名内门弟子,正无精打采的看守着。

    “过完这几天,应该就能换班了吧?”其中一名女弟子道。

    “嗯,听说下个星期,那些下山的师兄师姐们,就要回来了。”另一名女弟子道。

    “哦?真的吗?难道那场尸毒的浩劫,已经解决了?”

    “谁知道呢,但愿如此吧。”

    “谁?”

    两个弟子正聊天,忽然猛地转身,朝一处怒喝道。

    只见一个黑色身影,正缓步靠近。

    “我。”

    月光下,那人露出了一张苍白之极的面庞,剑眉之下,是一双没有多少神采的瞳孔,身着一身长袍,只是站在那,浑然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掌门?”

    那两个弟子脸色一变,连忙跪在了地上。

    来者,正是上清派掌门雷子枫。

    雷子枫点了点头,淡淡道:“行了,不用如此声张,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去藏书阁有点事。”

    两个弟子对望了一眼,随即应声离开。

    藏书阁内。

    一排排书柜木架上,摆着是无穷无尽的书简。

    一个垂暮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机械地擦拭着书简上的灰尘。

    事实上,书简上并没有灰尘,相反还非常干净。

    但是他还在擦,只因为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十年,哪怕是再无聊,再无趣的事,多少也能打发一下时间。

    这些年很少有人再来藏书阁,更没有人去碰那看不见的无字天书。

    他们沉浸于修炼,金钱,虚荣之中,心早已浮躁,又如何能沉下来看一本繁琐的书?

    “哒哒哒哒——”

    一个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从木质阶梯上缓缓响起。

    老人擦拭的动作没有停,甚至他都懒得去看一眼,身后已停留许久的上清派掌门雷子枫。

    “有事?”

    老人淡淡开口。

    “前辈,最近可还好?”雷子枫僵硬一笑,脸上露出久违的恭敬之色。

    不,这已经不是恭敬了,而是恐惧。

    这样的一个存在,简直犹如定时炸弹一般,别说雷子枫,哪怕是上一代祖师爷,恐怕也是闻之色变。

    “如果只是问这种废话,你可以走了。”老人不耐烦道。

    雷子枫尴尬地笑了笑,正要开口,老人却是突然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啊?是……是的。”雷子枫一愣,随即答道。

    他不明白老人为什么问这个。

    “小辈,你真当我老糊涂,眼睛不好使了?”

    “滚出来!”

    老人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犹如老鹰一般犀利,一声厉喝,同时手掌对着虚空一张。

    霎时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强烈灵压,铺天盖地而来!

    整个藏书阁,都是为之一颤!

    只听一声闷哼,一个身影从某个地方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腿一软,“啪嗒”半跪在了地上。

    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多”出来的人,语带戏谑道:

    “早点出来,又怎会受这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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