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楼

作者:地狱书生1号

    我整个人直接懵了,反应过来后,疯了一样把它往外面甩,这时候一股子大力,突然拽住了我的衣领,那小孩,顿时如泡沫一般,慢慢消失,紧接着我被这股大力给拽着,几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你在乱跑什么?”

    一个粗重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我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到一张马脸,八字胡,穿着类似中山装一样中年男子,正板着脸,居高临下望着我。

    显然,就是他把我拽到地上的。

    “贺大师!”

    陈伟连忙走了过去,对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

    那中年男子昂着脑袋,两髻斑白,看都没看陈伟一眼,指着我说:小子,问你话呢,你为什么到处乱跑?

    我连忙解释,刚才二楼走出来一小孩,我怕他受伤,所以才——

    “志勇,你胡说什么呢,刚才哪有什么小孩?”陈伟打断我。

    “你没看到?”我惊讶道。

    那贺大师颇为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有阴阳眼?

    我一怔,自然知道阴阳眼是什么意思,摇头道:肯定没有。

    “不对啊,没有阴阳眼,你怎么能看到我的小孩?”贺大师皱了皱眉。

    贺大师的小孩?我和陈伟面面相觑。

    贺大师让我们入座,叫助手给我们上了两杯茶,望着我,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不瞒你说,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我家小孩——不过,它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我倒是勉强能接受,陈伟却不淡定了,哆嗦道:“贺大师,这……这还是白天了,你别吓唬人。”

    贺大师微微一笑,道:来找我帮忙,遇到这点事就怕了?

    他告诉我们,八年前,他妻子给他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那时候贺大师四十来岁,算得上是老来得子,可把他高兴坏了,每天儿子长儿子短,恨不得把他含在手心里,当祖宗一样供着。

    可好景不长,就在儿子两岁多时,被查出了脑水肿,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就这么没了。伤心过度的贺大师,不愿儿子就这样离开自己,便把儿子的尸体,带回了家,企图用法术,复活儿子。

    一开始妻子倒也能理解贺大师悲伤过度的心情,但时间长了,劝也劝了,贺大师却依旧执迷不悟,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可以复活儿子,街里街坊,都把丈夫当神经病,妻子终于忍受不了,和丈夫提出了离婚。

    妻子一走,贺大师更魔障了,开始研究各种法术,希望能复活儿子,可怜最后因操劳过度,导致体力透支,住了医院,差点直接嗝屁。

    住医院的那段时间,贺大师也算想清楚了——复活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那是逆天而行。

    不过,他不想这么放弃,回家后,用一种邪术,把儿子制成了小鬼,而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大胖小子,就是变成小鬼的贺大师之子。

    说到这,贺大师眼泪汪汪,声音哽咽:我知道,养鬼在道家一派是禁忌,但我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谁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和陈伟安慰了一下贺大师,他心里好受了一些,说:“小鬼一般普通人是看不到的,除非有阴阳眼或者学过道法之人,刚才你能看到我儿子,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有阴阴眼。”

    我对贺大师说,我确实没有阴阳眼,至于为什么我能看到,或许跟我接触阴物比较多有关吧。

    听到这话,贺大师有些惊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不错,你身上阴气很重,你平时是在哪上班的?

    “医院。”我回答道。

    “是太平间吧,那地方每天都有死人,难怪……”贺大师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没去解释,毕竟D栋和太平间也没什么区别了,甚至论危险性,太平间根本没法跟D栋比。

    陈伟这时候说道:贺大师,我这次来找你,其实就是为了我朋友。

    “你是……陈有财的儿子吧?”贺大师瞥了他一眼,说道。

    陈伟笑道:大师好记性。

    贺大师点了点头,感慨道:想当年我在陈老板那里工作,他没少照顾我,甚至结婚的彩礼钱,有很多也是他帮忙垫的。

    “既然是他的后代来找我,这个忙,我肯定帮。”

    陈伟一听大喜,说道:谢谢贺师傅。

    “小伙子,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帮?是去太平间,灭了那些脏东西,还是让它们安静点?”贺大师摸了摸呼吸,自信满满地说道,“前者稍微有些困难,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后者就简单了,我做一场法事,保证它们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作怪。”

    我摇了摇头,说:贺大师,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在太平间上班——而且,这件事你也帮不了我。

    听到这话,贺大师很不高兴,说我是不是不相信他?他十二岁跟师傅学法,二十岁下山,一路降妖除魔,驱鬼震邪,什么样的鬼物没见过?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连累你。”我苦笑道。

    说实话,连曹凤娇这样的高手都束手无策,我还真不信贺大师能搞定D栋——最重要的是,我不敢用贺大师的命去赌。

    每个踏入D栋的人,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要是贺大师也出了事,我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

    “志勇,贺大师在这一块很出名的,你为什么不相信他呢?”陈伟焦急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D栋的邪恶,绝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平息的——陈伟,贺大师,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有点事先告辞了。

    说完,我不顾他们的挽留,直接离开了这里。

    *

    回到D栋的时候,我看到刘俊美鬼鬼索索地躲在一颗大槐树旁,手里拿着相机,对着外面散步的病人,咔嚓咔嚓的拍着照。

    “又在偷拍?”我走到她面前,说道。

    刘俊美吓了一跳,见是我,埋怨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我盯着她不说话。

    刘俊美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道:“其实,我就是想记录一下……”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拍照就拍照,别这么猥琐好吗?”我打断她。

    “你才猥琐呢!”刘俊美哼了一声:“我躲在这,是为了记录他们最真实的一面。”

    我乐了,说你倒是挺专业的。

    刘俊美得意道:“那当然,我以前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

    刘俊美意识到差点说漏嘴,没好气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懒得搭理她,正准备离开,她走过来,一把拉住我,说:诶,跟你提个事呗。

    “说。”我道。

    “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能不能改善一下?”她说。

    我笑道:如果没记错,你这几天都是下馆子吃的吧?

    刘俊美脸一红,小声嘀咕道:这不是没钱了吗?

    我心想这件事也确实该解决了,说行吧,我去跟领导提提意见。

    她笑了起来,说你一个小保安,心肠倒是挺不错的。

    我不高兴道:什么小保安,叫田医生。

    “是是是,田医生。”刘俊美笑嘻嘻地说道。

    正闲聊着,一个病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田医生,林圣医生被人打了!”

    “什么?”

    我一愣,说:“在哪,快带我过去!”

    那病人带我走进D栋,来到105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

    门是半掩着的,我一脚把门踢开,看到一幕难以置信的画面。

    105那个叫黄海涛,有抑郁症的病人,正骑在林圣的身上,一拳又一拳朝他脸上招呼,他面露疯狂之色,嘴里狂吼着:你别想害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本就衰老的林圣,被他打得奄奄一息,双眼翻白,嘴巴都是血,牙齿都掉在地上。

    “住手!”我大声呵斥道。

    但黄浩涛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他的暴行。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黄海涛,正准备查看林圣的伤势,黄海涛沙哑着嗓子喝道:“你是他的帮凶!你也想害我!”

    说着,他扑向了我。

    黄海涛虽然长得胖,但长期营养不良,除了肉多,身体都是虚的,我三下五除二,很轻松地制服了他,把他脑袋抵在地上,对一旁的病人说:“别愣着,快给医院打电话!”

    “这里就是医院啊!”那病人道。

    我差点气吐血了,吼道: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懂吗?

    “哦,你说清楚嘛,干嘛凶我。”那病人很委屈。

    不到十分钟,几个医务人员就赶了过来,他们分别把林圣和黄海涛,都带走了。

    等他们离开后,我心里满是疑惑,想不通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黄海涛为什么说林圣要害他?

    就林圣那个衰老残破的身子,能害得了谁?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急诊部那边依旧没啥消息,我估计他们今天是回不来了,索性不再等,随便吃了东西,准备洗个澡巡逻一遍睡觉了。

    D栋最不方便的恐怕就是洗澡了。

    每个宿舍,虽然都有不到五平米的独立洗澡间,但在这种简陋的环境,单独热水器完全是痴人说梦,就连公共浴室都没有——夏天还好,冷水凑合着洗,天气稍微冷一点,只能去水房用桶接热水,然后回自己的宿舍洗。

    我去水房接了一桶水,回到休息室的洗漱间。

    滚热的开水,配合一些冷水淋在身上,仿佛一天的疲劳、烦恼都没了。

    真舒服啊……

    洗完澡,我用干毛巾擦干身子,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我不由自主地扭过头,看了眼镜子。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的尿吓出来!

    只见镜中,一个穿着红色长袍,披头散发,身材高大的女人,就站在我的身后。

    她张开双手,袖口中露出一双苍白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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