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何飞介入
怀疑是一粒种子,一旦怀疑产生,后果往往会愈演愈烈至此不可收拾,通过电影,观众能明显看出吉姆探长是名优秀警查,虽人品堪忧举止不雅,但不可否认此人尽职尽责,不单办案经验丰富,对于侦破案件亦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理念,比如收集证据,然后优先将调查重点锁定为死者亲属。
之所以如此调查,根源恰恰来自于过往办案经验,举个简单例子,假如你是名刑侦警查,当你寻遍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一丝关键线索而报案人和第一目击者还统统是死者丈夫,那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怀疑那位死者丈夫?
答案是肯定的,是必然的,加之以往也接手过类似案件,综上所述,吉姆探长严重怀疑起詹米,哪怕并无证据,实则仍不妨碍吉姆探长怀疑此人,或者说他这次之所肯驱车尾随跟踪詹米以至于来到其家乡瑞文埃尔,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詹米杀人罪证,一旦罪证到手,届时他一定会逮捕对方,亲手把这个谋杀妻子的恶棍送进监狱。
“嘿,詹米,好久不见!”
(法可鱿!又是这混蛋小胡子,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吉姆探长始终怀疑自己是嫌疑犯这件事詹米是知道的,结果毋庸置疑,眼见对方面露笑意,又听对方出言调侃,恍然回神,青年面色立即沉了下来,由于对吉姆印象极差,面对男人所谓招呼,詹米哪肯回应?反而在心中骂了一句后直接回以沉默。
见青年如此反应,吉姆探长并不介意,反倒是何飞目光闪动,先是快速扫了眼客厅现场,而后展开表演,在基本确认过现场暂无危险后转头对身边垂头低目气喘不止的陈逍遥询问道:“对了,陈神父,你说你之前是为阻拦恶灵加害你朋友才导致你力竭虚脱的对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对你口中那两位朋友很感兴趣,他俩现在在哪呢?”
巡回渐进,诱导话题,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逐渐将话题牵扯进事件重点,对于这点,何飞意图明显,陈逍遥同样心中有数,果不其然,何飞话音刚落,陈逍遥心领神会,当即勉强抬头展开回应,不过……
在这之前还要额外提及一些事,比如近段时间何飞去哪了?比如何飞与吉姆探长又是如何同陈逍遥待在一起?又比如双方如何碰面如何认识等等,诸多问题貌似繁杂,实则解释起来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四个字,即,机缘巧合。
………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九八,些许隐情不可为外人道也。
何飞感觉自己近期很憋屈,很无奈,他虽执行过很多场乃至各种类型灵异任务,但如此憋屈的任务却着实是第一次经历,这场名为‘死寂之殇’的中上级任务首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没想到诅咒还能这么玩,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给执行者设计这么一场等同拍摄电影的灵异任务,先给执行者赋予身份,然后要求执行者必须在角色框架内说话行事,做错一步直接扣分,且任务期间全程饰演。
如果以上这些已经让执行者难受无比,那么更为难受乃至胆寒的是,任务世界有螝,有一只时刻试图杀死詹米的女螝在附近虎视眈眈,一旦詹米死亡,执行者集体抹杀!
这完全就是整人,身份限制下,执行者已经算得上缩手缩脚顾忌重重了,结果还必须在寻找生路的前提下额外在意詹米安危,而何飞目前正恰恰处于这种无法言喻的难受状态下,他既要时刻担心自己安危又要冒着危险寻找生路,寻找生路之余还要顺带着替詹米提心吊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不,没那么轻松,除顾忌于以上几点外,他仍旧要老老实实饰演角色,一边发挥演技饰演角色一边在角色所允许的规则框架内调查线索收集资料,稍有不慎,即被扣分。
(草!)
由于何飞身份为吉姆探长助手,所以和其他执行者一样,受限于自身身份限制的何飞便只能一直跟在吉姆探长身边,自打二人进入小镇的两天时间里何飞绝大多数时间也都在吉姆探长一起调查收集詹米罪证,何飞当然知道詹米无辜,但受规则限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闭嘴不言,被迫陪吉姆探长做着那毫无意义的事,期间急于介入剧情的何飞倒也曾向自己这位小胡子上司暗示过具人偶事宜,然遗憾的是起初吉姆探长却并没有将其当做重点,直到几小时前,在实在查无可查的情况下,吉姆探长才勉强按照何飞意思将注意力转向人偶,那具一直被詹米带在身边的傀儡人偶。
不出何飞所料,随着吉姆探长将目标锁定于人偶,后面的剧情发展果然步入正轨,开始如原电影那样偷偷监视起詹米。
通过监视,二人发现詹米趁夜驾车赶往墓地,一开始暂未跟踪,直到对方完事返回,见状,认为时机已到的吉姆探长才带领何飞赶往墓地,一通寻找,两人果然在一座刻有玛丽肖姓名的荒废墓碑附近发现了人偶,而人偶则正是不久前詹米、赵平以及陈逍遥三人曾特意掩埋的人偶比利,见此情景,先抛开认定詹米试图掩埋证据的吉姆探长不谈,唯有何飞心思通亮,瞬间从现场判断出赵平拗不过詹米,属于在无力阻止詹米行为情况下所做无奈之举,无奈只好冒险,冒险陪着詹米赶至墓地掩埋人偶,整个过程和原著电影极其相似,只是……
人偶虽已找到,但为何人偶没有如电影了那样被埋在坑里?反倒被随意丢弃在玛丽肖坟墓附近了呢?怀揣着些许狐疑,大学生开始打量,开始观察,不经意间,他,有所发现,在玛丽肖墓碑前发现一摊血迹。
(难道……)
目睹血迹的那一刻,何飞凌然一惊,依靠分析推理很快得出一条极为贴近真相的答案,那便是……并非詹米不想埋掉人偶,而是极有可能在掩埋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至于那所谓意外则十有八九来自于女螝袭击,否则这滩血又该作何解释?或许唯一让何飞不太确定的便是血液主人是谁?
何飞越看越心惊,越想越担忧,恨不得立即赶往旅馆查看现状,好在剧情惯性帮了他大忙,果然,眼见人偶到手,吉姆探长继续行动,如原剧情那样带着人偶驾车回返,径直赶往詹米所住旅馆,原以为一路畅通转瞬即至,不料却在归途半路中遭遇变故,发生一件令何飞始料未及之事……
夜幕笼罩下,当汽车行驶了大约一半路程后,透过车窗,何飞发现了什么,发现一身神父装扮的陈逍遥竟气喘吁吁瘫坐于道路正中!
在何飞的强烈请求下,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吉姆探长只好无奈停车充当善人,让那名亚裔神父上车,过程中面露不爽,很明显,至少在吉姆探长看来他之所以肯让眼前这神棍打扮的人上车完全就是给下属面子,要不然他才懒得让一个大半夜莫名闲逛的家伙顺道乘车,吉姆探长如此认为,然何飞却显然不这么看,陈逍遥也同样不认为自己是在无聊闲逛,车中刚一见面,双方相视一惊,二人谁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当然了,虽说互相早已熟悉极致,但碍于身份限制两人还是以初次见面方式礼貌微笑各自介绍起自己,直到做过一番形式上的客套介绍后,二人就此认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很多事有利有弊,身份虽限制了个人自由个人发挥,但警查这一身份仍或多或少给何飞带来了些许好处,比如他能够以各种官方借口盘问旁人获得线索,还别说,何飞倒是适应挺快,加之本就心急如焚,刚一见面,何飞便以警查身份盘问起陈逍遥,试图从对方那了解经过,而同样心知肚明的陈逍遥自然也以神父身份向何飞叙述起事情经过,以神父可以谈及灵体而不会被扣分惩罚身份优势滔滔不绝大谈螝怪,不单如实陈诉了墓地遭遇赵平遇袭,甚至还在交谈中以赵平视角方式隐晦透露了彭虎目前也受伤住院的事情。
就如同何飞了解队伍里多数资深者那样,陈逍遥同样了解何飞,他知道大学生正寻找生路,而越是这样对方线索就越发重要,诚然碍于身份无法明说,实则没关系,他相信以对方智慧足以短时间理清思绪想通一切。
果不其然,陈逍遥猜对了,何飞想通了,甚至比预料中还要敏捷快速,待从‘陈神父’口中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以及彭虎遭遇事情后,‘何警官’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偶尔抬手抚摸下巴,在旁人眼里何飞貌似举止古怪,然陈逍遥却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那是习惯,是眼前这位团队队长的个人习惯,属于每当深入思考问题时总会不由做出的下意识动作。.
至于吉姆探长……
探长选择了无视,选择了不屑,正如电影里从来不信螝神之说那样,这里的吉姆探长依旧如此,驾车期间就算明明已经从陈逍遥与何飞对话中得知了有螝存在,可中年人仍然对此唾之以鼻,始终将陈逍遥的螝神之说当成一名神棍的胡言乱语,并且对那名曾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姓律师被螝袭一事持不屑态度,在他看来恶灵螝魂什么的统统都是胡扯,而那名他讨厌已久的律师到底因何受伤也同样和他毫无关系,毕竟他这次来小镇目的只是为调查詹米,是的,他只关注詹米一人,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只要和目前所查案件无关,那么他就不会在意,要知道警探破案可是很累的,既要紧盯嫌犯还要调查取证,单单跟踪詹米就够累了,他可没多余精力去调查那啥虚无缥缈灵异螝魂。
画面重回旅馆,视野回归客房。
“对了,陈神父,你说你之前是为阻拦恶灵加害你朋友才导致你力竭虚脱的对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对你口中那两位朋友很感兴趣,他俩现在在哪呢?”
见自己这位上司进房后谁都不理直接锁定詹米,何飞脑筋一转瞬间构筑策略,他不打算干扰剧情,不打算参与吉姆探长同詹米之间的随后谈话,所以很自然的,趁两名剧情人物互相交谈之际,何飞找准机会果断出击,以对灵异事件感兴趣为由发出暗示,暗示身边这名仍未恢复久久疲软的陈姓神父。
理解奇快是聪明人标准特征,察觉对方话中有话,陈逍遥当即明白了何飞用意,顾不得继续气喘,忙顺着对方问题点头回应道:“哦?何警官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吗?好吧,如不出预料的话,我想赵律师那位漂亮护士目前应该就在卧室里吧?是这样吗詹米?”
“嗯,他俩的确在里面。”
得到詹米点头确认,深知接下来詹米会如原剧情那样同吉姆探长有一番磨牙扯皮的何飞果断行动,搀扶着陈逍遥走向卧室。
………
推开房门进入卧室,何飞看到了两名熟人。
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程樱,看到了正平躺卧床昏迷不醒的赵平,但……
气氛却额外古怪,古怪如斯,踏入房间,除眼镜男因伤昏迷无法说话外,剩余3人一样沉默,就这么一时不语,集体大眼瞪小眼。
原因很简单,非是3人不想说话,而是在身份限制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受限于各种身份,很多能简单明了直言不讳的话如今已无法说出,就算要说也必须符合各各自身份符合理由逻辑。
是的,目前何飞的身份是警查,陈逍遥的身份为神父,程樱的身份是护士、赵平的身份则是则律师兼詹米好友,其中何飞不认识程樱,程樱也不认识何飞,陈逍遥虽勉强认识了何飞,可他和程樱之间依旧互相叫不出名字,结果可想而知,由于几人身份不同,突兀见面之下,一时间任谁都很难开口互相交流,毕竟稍有不慎便要扣分,谨慎点总归没有坏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存有身份限制,实际上依旧难不倒现场众人,要知道在场之人皆为饱经历练资深者,加之熟络已久互相了解,很多时候已无需靠语言交流,哪怕是一些非说不可话题亦同样能够在几人的娴熟表演下吐露传达,以符合规则情况下进行一番信息互通,果然,稍一沉默,陈逍遥当先动作率先开口,面朝程樱主动介绍起自己,而后又介绍起身边何飞,按照惯例,待互相进行一番简单自我介绍后,很快,几名‘刚刚认识’的执行者便在何飞这位对灵异之事颇感兴趣的警查询问下先后开口,分别将近期各自经历叙述开来。
“哦?原来程护士在小镇诊所工作,如此,在你的治疗检查下,目前赵律师应该没啥大碍了对吧?还有陈神父,通过你早前经历,你的意思是……那只邪灵有将人行动延迟的能力?”
终于,历经坎坷,安耐焦躁,在陪着吉姆探长进行过长达两天的无聊调查后,此刻,何飞正式介入事件,正式参与进《死寂》这一恐怖主题,随后他获得了大量线索,在陈程二人的口述下得知了彭虎重伤,获知了赵平遇袭,最后女螝确实拥有一种可怕能力,一种只要距离女螝较近便有很大可能中招悲催的延迟能力,对于这种能力,何飞曾亲身经历过,那种宛如突然间套上重盔的身体压迫感简直和等死没区别,就好像专门为防执行者掏出道具所存在般骇人至极,要不是当初女螝目标并非自己,想必何飞会成首位死亡执行者,第一个开局就死的倒霉牺牲品。
正因亲身经历过,大学生才惊讶万分,既惊讶彭虎赵平的侥幸未死又震惊于陈逍遥的道法高深,没想到这货居然能在女螝的速度延迟下逃出生天?就算借用了虎符,实际上能活着逃走已经算了不起了,毕竟何飞懂得换位思考,他自问自己是没有能力成功脱身。.
由于以上事宜皆为程陈二人亲身经历,属于实际发生,所以当二人先后将各自遭遇向何飞说出后亦自然不算违反规则,这样一来,后面很多话便可随之谈及顺势交流,经过3人短暂交谈,何飞现已基本得知了两人所知一切,可惜,以上种种仍非最高价值线索,唯一有可能存获知重要线索的赵平如今却昏迷不醒无法交流。
毋庸置疑,作为全程陪伴在詹米这位主角身边的执行者,想都不用想,赵平必然所知颇多,詹米经历的赵平同样经历,詹米看到的赵平同样看到,不仅如此,以眼镜男那攻于心计擅长算计的过人智慧还真有可能分析出重要线索,是的,在何飞眼里,赵平等同一座信息库,一座因长期跟随詹米而随之演变的人型信息库,对方一定知晓甚多,至少比身为诊所护士程樱和身为教堂神父的陈逍遥两人要多上一些。
但问题是……
扫了眼身边卧床,瞥了眼昏睡男子,并未收集太多价值情报的何飞不由自主发出叹息,因何叹息不言而喻,其实不单何飞,就连一旁的程樱和陈逍遥也都在对视一眼后双双猜出各自所想,猜出了何飞无奈,是啊,赵平虽是律师,但别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詹米好友,如果说其他执行者大多因身份限制被迫分布于小镇各处从而无法接触詹米的话,那么眼镜男便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既能长期尾随保护詹米又能通过尾随接触真相的执行者!
简单来讲可理解为,当他们3个因各自身份限制而身处不同地方的时候,一直跟在主角身边的赵平能获得情报线索势必要多的多,甚至可以说自打进入小镇以来赵平就一直和詹米一样以主角视野来观察经历。
(情报依旧不足啊,可恶,赵平要是清醒着该多好……)
观察入微,打量细致,此刻,目睹着何飞表情纠结,凝视着对方紧咬牙关,不知怎么的,陈逍遥陷入犹豫,步入纠结,在看似没有原因的情况目光转换,偶尔看向身前何飞偶尔瞥向床面赵平,他,似乎从何飞的复杂表情中发现什么,于是,青年道士随之犹豫开始纠结,就好像正着重评估着某件事到底要不要做般举棋不定神色复杂。.
寂静维持片刻,观察维持良久,接下来……
“呼。”
伴随着气息长呼,待抬手撩了额前刘海后陈逍遥做出决定,嘴角忽然一扬,旋即打破寂静,当先朝何飞用若有所指的语气说出一段话:“何警官,看来除我程护士两人外,你貌似还想从赵律师口中获得些什么,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说你是名有神论者加之你又对恶灵杀人很感兴趣,那么,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赵律师提前醒来。”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逍遥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突变,房间内,程樱看向何飞,何飞看向程樱,二人先是对视一眼,而后共同侧目看向前方,至此目光锁定,双双凝视起陈逍遥,当然,二人虽有惊色,但终究只是稍稍惊讶而已,原因在于他俩任谁都知道陈逍遥何许人也,知道此人在现实世界所从职业,哪怕如今套了身神父外皮,事实上外皮仅仅只是外皮,唯一令二人顿感好奇的是……
这货打算怎样让眼镜男提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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