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虫谷神木:5墓道
没有人知道这里的崖墓源于哪个朝代。不过崖墓前有半壁石碑,这个石碑很特别,虽然只有半壁,但碑上的文字却很繁杂和丰富。村子里基本上没人识字,只是听五幺妹简单形容了一下大貌,也不知道碑上都能写着什么字,是什么内容。不过我想既然只剩下了半壁,碑上的碑文应该也残缺不整了吧。
我又给了五幺妹几百块钱,言明为要在她的家里住宿和伙食费。五幺妹为人虽然市侩,但还算是个好人,为人直爽大条,这时候一面乐滋滋的数着钞票,一面把我们往家里领。下坡好走多了,很快我们便走进了古朴干净的小村庄。因为交通不方便,很难运送建筑材料,村子里住的基本上都是泥土房屋,看上去和一大窝农家度日酒店差不多。五幺妹告诉我们,村子里有点壮实的汉子都出去打工了,因为没有学堂,孩子也少,都是些空巢老人,一到了晚上就格外宁静。
村道都是用青石砖铺垫而出,环着村子能通往各家各户。村子里没有多少户人家,住的也比较紧凑。这时候刚踏进村子我和赵丽都被一栋小房子给吸引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茅房,但后来发现,这样的小建筑还挺多的,环着村子有好几个,每个小土屋都只有一人来高,门厅很大但是里面都摆满了麻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每个小土屋门外都挂着红布,看着和旗帜似的。
路过小土屋门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过去看看。但是这时候五幺妹却慌忙拽住了我,然后告诉我,这些小土屋都是当地的神庙,供奉着山神。但是山神不乐意让人看到自己,所以门前都是一排排的麻竹,麻竹的用处就和珠帘差不多,是用来屏蔽外人视线的。
至于为什么摆这些小神庙放这里,五幺妹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只知道村子里祖祖辈辈都是信奉山神的,而每一次神庙修补拆造,都不允许有女人在场,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山神是个什么样貌。而女人是千万不能接近神庙的,这是组训。
赵丽和我说入乡随俗,还是收敛一些好奇心的为好。这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山林雾气弥罩,也看不到星星,到处都显得阴沉沉的。
五幺妹给我们做了一些简单的农家饭,就去给我们张罗被褥床铺了。我和赵丽一面啃着地道的熏肉,一面商讨明天的事情。据赵丽所说,暗码上的信息显示,这个国民党宝藏就被藏在了崖壁上的一个山洞里。这里的山民都相信崖墓上是可怕邪乎的地方,赴吉避凶的观念根深蒂固,自然是没人敢接近崖葬群。而且崖壁可能会很高,想上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崖壁上可能会有很多的山洞和石窟,究竟要怎么找,眼下因为没有去过现场,还是很难想象的。
又喝了一点五幺妹自家酿造的米酒,我和赵丽就迷迷糊糊睡去了。这一天也着实跑累了,就连做梦都在揉着酸痛的双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五幺妹早就给我们做好了早饭,闲的无事正在编制竹篓。此时太阳刚刚爬过山头照亮山村,但雾瘴还未散尽就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和赵丽都有点自责怎么就懒床了呢,简单吃了一点早饭就催促五幺妹领着我们找崖墓。
在我国南方特别是西南一代分布着很多崖墓群,三峡悬棺、商洛崖墓、江口崖墓、金堂崖墓、陕北崖墓、宜宾崖墓、大云山崖墓、寺坡崖墓等等都是特别出名的。和僰人悬棺一样同属崖葬,但又有不同之处。
崖墓,俗称“蛮洞”,是汉代流行于岷江流域的一种仿生人住宅、凿山为室的墓葬形式。《后汉书·冯衍传》载:“凿崖石以室兮,托高阳以养仙。”这是崖墓最早见于文献的记载。到唐宋时期,因其年代久远,时人不识,崖墓又被附会成了修仙炼丹的“神仙洞府”。南宋大诗人陆游指崖墓为“古得道之人藏丹之所”,因此,崖墓又被蒙上了幽秘神奇的色彩。
所以说崖墓就是凿建或者天然形成的悬崖上的洞穴,比较悬棺葬和天葬就明显耗费资金和劳动力了,一般说来非官富人家,难以享承。而九蟒村这边的崖墓却比较特别,好像是用来惩罚人和诅咒人的。
五幺妹见我们真的要去看崖墓,就有点思想抗拒。她说,大山深处的崖墓群就是村子里的大老爷么都没几个愿意去的,要不是看我们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算是为国家效力,才不愿意往那边赶呢。所以路费得多给点。
见五幺妹说半天竟是想叫我们加钱,赵丽就忙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我妥协。我倒不心痛口袋里面的钱,只是现在有些困惑,赵丽为什么什么都没带,身上连现金都没有呢。而以我和赵丽这么多年的交情,对她的认识和了解,她可不像是喜欢沾别人便宜的人,为什么这次出门兜里一毛钱都不装呢,什么都得依赖我。
村庄依溪而落,五幺妹找来竹筏,把本来需要一整天的脚程缩短在半天之内。小溪环着山谷蜿蜒延伸,没有什么水流,回来的时候便也一样的轻便。只是五幺妹将我们领至一座山洞前,就死活不肯进去了。说要想看崖墓就必须翻过这个大山,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至少还要一个整天的时日才能到达。而溪水前的这个山洞却是通过去的捷径。这个山洞也不知道是哪一年被溪水冲出来的,听说当年跟着一起被溪水冲出的还有很多的骷髅和干尸。
五幺妹对这个山洞好想很忌讳,问我们知不知道这个山洞是怎么形成的。在我想来,一般的石灰岩洞穴,要么是地壳运动出现的地窟,要么就是被水流常年侵蚀形成的天然水道。而眼前的这个洞穴应该是后者,因为刚好在溪段之上。
五幺妹故作惊悚的摇了摇头说,说这个山洞可没有这么简单,不仅不是天然形成的,而且还是僵尸厉鬼,给生生扒拉出来的。据村子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回忆,在他幼年的时候,这个山洞还没有形成,那时候溪水流到这里就绕着山脚淌走了,根本没有这个洞穴。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把耳朵贴在岩石上的时候,都会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扣砸岩石的声响,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山体内部哀嚎。
直到有一年发大水,洪水冲出这个洞穴和里面不计其数的尸骨,才有人推断说,这是个鬼工道。因为所有被洪水冲出来的尸骨的手骨都异常的短小,就像是磨掉了一大截似的。南越一直有鬼工兵的传说,就是挖一个能容纳几百人的洞穴,将里面塞满人,然后用山石封住洞穴,不让他们出来。想重获自由的人,只有用手不停的去抓里面的岩石。
这些被活埋的人,肯定过不了几天就会活活憋死在里面。但是很奇怪的是,不管过去多久,你把耳朵贴在山体的岩石上都会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抓抠石头的声响和绝望的哀嚎声,好像这些人即便是死了也还在里面抠石头打通道一样。这就是鬼工道,是厉鬼和尸煞在死后仍不忘生前的意念,继续工作。
不仅是五幺妹,村庄里的很多村民都对这个据说是僵尸厉鬼挖通的山道很忌讳,没人愿意往里面钻。五幺妹将把我们带到山洞前,就搁下推杆跳下了溪岸。说自己会在外面等我们。但是有最底时限的,超过下午三点钟如果我们还没有出来的话,她就要径自离开了。山里人都忌讳在山里过夜,更何况还在崖墓这边,会被胡子鬼虫虫抓去吃掉的。
我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见都快十二点半了,剩下两个半的小时,我们能功成身退吗?要是过去拍照采风倒是时间充足,但是想找藏在崖墓洞穴里的宝藏,肯定是不可能的。
赵丽安慰我说,既然已经来了,就把心放宽。什么山神山鬼她根本不要相信,只要不撞上金钱豹和林狼,其实在山地上过夜也没事。大三那年我们不是还在河北露过营吗?
赵丽一边撑着船杆,一边用手电打量四边的岩壁,这时候我也留意到沿途的石壁上有很多打磨的痕迹,人工凿建的痕迹很明显,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石窟岩和水溶洞。有过前面两次的古墓历险,我对这种人工打凿的墓道是最熟悉不过了,这时候一看见就不由的头皮一麻,忙扯住赵丽的胳膊对她说:“咦,这山洞为什么……,好像是条墓道啊。难道这个被大水冲出来的山洞,其实是一个古墓?”
赵丽有些错愕,摇了摇头说:“如果当年大水真的冲出了很多的骨骸,那么这个山洞就确实很有可能是座古墓。巴蜀蛮夷之地自古就有陪葬和随葬等十恶不赦的墓葬体制,那些尸骨可能是墓主人的生前奴仆或者陵墓的建造者。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僵尸厉鬼用指尖抠出来一条墓道这样荒唐的说法。”
越往内走,人为打磨的痕迹就越发明显。我和赵丽就越发深信这是一座陵墓,或者是通往陵墓的一条水道。秦始皇的陵墓据说就是穿五岭过三水才能到达,古代的群山之中多有虎豹迷瘴,人很难深入,他们认为直接打个通道过去,然后堵住通道外人就找不到了,纯碎的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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