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新娘

作者:吻妹

古越岭南一代可算是邪术巫法诞生和繁衍的聚结圣地了。苗蛊、湘巫、赶尸、痋术、降头等等阴邪的巫法都由此地滋生。这边的古人好像特别喜欢钻研这些害人的邪术,而此类巫法也可运用在很多的领域。加固国防、掌控族民、抵制灾病,甚至运用在自己的陵墓和自己的尸体上。

而这种摄人心魂的狐狸眼,就是一种邪恶的岭南巫法。狐狸和其他犬科动物一样,都有流泪冲刷眼睛的生理习惯,狐泪并不难取。但是并不是任意一只狐狸都可以,能让尸体生此妖瞳的狐狸,非狐妖不可取。据说有一种狐狸生的跟刨地鼠差不多,专门寻人坟丘,啃食尸体。久而久之此类妖狐便有了邪性。成精的狐狸专门寻人心肺充饥,便为妖狐。取妖狐之泪拭尸眼,续其妖性,便得以呈此摄魅人心的猎魂狐瞳。

只不过舅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都是老一辈口耳相传的故事罢了。很难取证这尸变后的衢山女王眼睛,就是拭过狐泪的妖瞳。而在我看来这种魅人心魂的狐狸眼睛也非比寻常,就像眼眶里面安装了青色的卤钨灯一样。记得野狼谷的六角方棺里也关着这么一个有一双魅人心魂的狐狸眼睛,这两个东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性呢。

被关在寒冰玉棺里的衢山女王好像还不愿就此罢休,纤细的指甲抓着棺壁许久又整个的侧了侧身,好像是打算调个方位来看我们。而我们现在知道了她的邪恶之处,谁都不会也不敢再去看他,都避开目光远离这冰棺。

麻神甚太郎毕竟是老迈了,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恍惚,抱着受伤的胳膊蹲在地上发呆。这个时候蒙译要将麻神甚太郎搀起来,却遇他摆了摆手,说了句:“这……这不是衢山女王,女王并没有死。”

闻此我便一愣,心想这日本老头又在说什么胡话了?衢山女王都是几千年前的人物了,比秦始皇都上岁数,你说她没有死?

不过我细心一想,又觉得麻神甚太郎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没死,并不代表就一定是活的。

舅舅也觉得麻神甚太郎的这句话十分可疑,整个人愣了愣就忙迎过去问他道:“麻神老爷子,你说什么?冰棺里的这主,不是衢山女王?”

然而麻神甚太郎好像有点傻了,整个人都显得魂不守舍,空瞪着没有神色的眼睛,许久才缓缓说道:“这不是衢山女王,女王也去了另一个国度。在另一个衢山女国,永生不死”

闻此我便心想,这麻神甚太郎是不是被这女尸给吓傻了?还真相信崖谷底下有另一个衢山女国。不过我想这人无缘无故也不会说这种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依据?

我又看了颤儿颤的冰棺一眼,这时候忽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衢山女王的棺椁里会有明朝时期才有的嫁衣呢?而且打开这寒冰玉棺的钥匙是在钟子凡的身上发现的,难道这个冰棺中的女尸,是明朝武沅大将钟子凡给带来的?她难道真的是明朝早逝的南平公主?

这件事情越想越发让人感到混乱。眼前这寒冰玉棺分明是衢山的东西,棺壁上的女书文字随处可见。而且里面的锦绸上也绘制着发生在衢山国的事件,除了一套嫁衣,一点和明朝有关的信息也没有。我想他们衢山国说不定自古就有裸身下葬的习俗,当年钟子凡是见了这女王可怜,才把这套凤冠霞帔披在上面的,这也无可厚非。

我这边正想的入神,一旁的吻妹却忽然咦了一声,抱着受伤的左臂左右环顾了一圈说道:“李漳水呢?”

栈道之上,只有舅舅和吻妹各持一只探照矿灯。栤武岩自身的暗光也只是局限内的一点光晕,甚至称不上有光,只是距远了,能看到黑暗里的暗黄色冰体罢了。所以发生刚才的事件时,我也不可能留意每个人的位置,更无法留意。只知道水哥被捆住了手脚,坐在地上,之后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吻妹和舅舅都用探照灯四下看了看,往栈道两端看去,也是什么也看不见。见此吻妹又嗞的倒吸一口凉气疑惑的说:“李漳水难道和胖子一去跑掉了?可是,没人给他松开绳子啊。”

吻妹说着又将探照矿灯打向我们,像是在询问我们当中有没有人给水哥松开绳子。

吻妹将矿灯打在我的脸上,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水晶石室内我所说的话,让他误以为我有这份惜玉之情。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我觉得也不会是我们当中的人,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水哥的情况,都已经疯成了那样,放了他,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他要是想玩超人从栈道上直接蹿下去,那也就是害了他了。

我忙遮手避开矿灯的光柱,对着吻妹怒道:“你看我有这闲工夫吗?”

遇此吻妹也意识到我不会这么做,又看了看其他人,困惑的说:“不是我们,难道是李漳水自己挣脱了绳子?”

“不可能”舅舅紧着就说:“我给大水拴的是死揆,越挣扎就越紧。他是不可能自己挣脱的,一定有谁给他松开了绳子。”

舅舅说着就看向麻神甚太郎和蒙译。见此蒙译不削的摇了摇头,也没怎么解释就去给麻神甚太郎包扎臂上的伤口。

我也觉得不会是他们两个,我们这几个人当时都挤在冰棺跟前,谁也没这‘作案时间’啊。而且除了我们也并不是就没有人来带走水哥了,我清楚的记得,在我们差点被女尸控制思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了句“捂住他的眼睛”。这句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而且真切、及时。我想,这人应该就站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呆滞了几秒。这才意识到,当时这个地方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才对,可能陈鹿就站在身后的黑暗里注视着我们。

遇此我便慌忙去夺吻妹手上的矿灯,往栈道两端扫了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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