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新娘

作者:吻妹

见状我就有些发憷,恨不得把腿卸下去扔掉。这东西就像是剧毒一样从他嘴里蔓延到我的腿上,真不知道任由它发展下去最终会把我怎么样。然而可恨的是这个时候吻妹和阿甘在上面都跟死掉了一般,不仅不把我往上提了,甚至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我。我这个时候吊在半空中正是进退两难,刚才为了安全起见我是把绳子绕成结拴在手臂上的,这会儿就因为自己的自重嘞的生痛,更使不劲,想沿着绳子自己爬上去我又没那份天赋。我想电视里面那种攀着绳索飞檐走壁的场景肯定都是艺术加工出来的吧,在这种情况下人根本使不上劲,臂力再大也是枉然。

就在我进退两难欲哭无泪的时候,忽然身边就有一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一个人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刚开始我还认为会是那种红色的衣裳,但是随即一想,刚才不是眼看那种衣裳都掉光了吗,而且如果真还有那种衣裳这些白毛小怪物此时也不会这般肆无忌惮。

不是那种红色的衣裳了,难道是阿甘或者吻妹掉了下来?

我忙把衔在嘴里的矿灯光线往下照去,却见身下都已经被白压压的小怪物给挤满了,根本看不到掉下去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应该不是一个活物。若真是阿甘或者吻妹的话,此时肯定是被这帮白毛小屁孩给活分了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少也能听到一两声的呼救和呻吟吧。

我此时因为极度的恐慌已经有点心驰神摇了,身下炸了锅一样的白色小毛孩,海浪一般翻滚着,看着就让人寒毛发栗。心想这真要是掉下去了,估计连骨头渣子都给分了。想想都让人生畏,然而就在此时,忽然牵住我的绳子就猛地往下一坠,只是一点点的坠落但是在我看来就跟入赘地府一般的深远,心率极速的上升漫到了嗓子眼。脑子一下子就混沌了,半响都没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里本身就已经很被动了,遇此就更是措手不及束手无策,空睁着眼睛惊惶的看向头顶上黑蒙蒙的仓顶,期望着吻妹和阿甘能别抽风了,这种玩笑会开出人命来的。

我是用嘴叼着矿灯的,此时便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去照想看的地方。也不知道吻妹和阿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没道理他们两个大老爷么会提不动我一个柔弱女子啊。还是他们真就把我当成了鱼饵想钓几只白毛怪物上去研究研究呢。

也没有时间容我胡思乱想,大殿里的白毛小怪物此时应该都汇集到了这一边,它们互相攀叠踩踏着,嘴唇上下翻卷都裸露着一嘴白森森的獠牙,向着我咔滋咔滋的空舞着,嘴巴深处那蚯蚓一样的红色舌头摇曳蠕动,争相恐后的往我这边挤,恨不得飞上开把我一口吞掉一样。

眼看我就要坚持不下去了,身临险境危聚当头,除了一根颤巍巍的绳子什么也借助不上,我真已欲哭无泪。

而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这根绳子忽然又开始缓缓往上升了起来。我此时本已做好壮烈牺牲的打算,却不想危机时刻竟然出现了奇迹。还是吻妹和阿甘这个时候忽然又良心发现伶香惜玉了呢。

绳子徒然开始往上拉升的时候,我的一只手臂就被戈的生痛,但是这个时候能看见自己又往上升了,就什么痛都不重要了,即便是让我断掉这只手臂也没有什么关系,和葬身妖腹比较起来,最终只是断了一个胳膊已经算是法外开恩,半价优惠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们拉我上去的速度和节奏完全的变缓变乱了。许久之后当我爬上横梁看到衣衫不整的吻妹和阿甘时,这才明白,重新将我往上拉,在这个时候已经让他们拼尽了全力。他们在横梁上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我又想起那个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心想,难道在这上面也有什么不详而邪恶的东西不成?

吻妹和阿甘勾住我的肩膀将我拉上了横梁之上,缓下手上的勒印我就觉得一只臂膀是废掉了,此时又酸又麻又痛,而我的另一只手臂却丝毫没有知觉,无痛不痒。放在眼前一看之下,就心下一颤,手腕处被那只方棺里面的妖怪抓伤的地方竟然结出了一层血痂一样硬壳,摸上去还滑滑的,跟附着了一层茸毛似的。

一般伤口在不感染的情况下愈合到结出痂来至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这么深的口子为什么会恢复的如此迅速呢?更何况我任何医药处理也没有做过。

我这时候也没有时间细想这些,当我爬上横梁之后,就发现这个地方是以腰板般粗细横木错杂交汇织出来的天梁,站在其中就觉得跟鸟巢差不多,而这些横木上都划有不同深浅的指甲印,看样子像是那种红色衣裳活动留下的。吻妹说那种穿着衣裳的脱壳玳瑁都是做过尸化处理的,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能是这些错杂交汇的天梁楼阁,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就会因为自身的硝磷瞬间自燃。

吻妹这时候气喘吁吁的靠着一根圆木喘息,看上去极为疲惫,也不知道刚才拉我上来的时候遭遇了什么,要是说,光我一个人的体重就能让两个大男人累成这样,那我能胖成什么样?

我这个时候也已经力脱,一靠在横梁上就觉得全身酸痛,连把气息喘匀了都觉得是以后的事。而这个地方却并未歇息养神的地方,我还没坐稳当阿甘忽然就指着我急呼呼的喊道:“东家,你你你……你的脚。”

被阿甘这么一喊我才想起来脚上还挂着一个小毛孩,而这个时候当我们再看时,只见这只小毛孩还咬在我的鞋子上,好像很贪婪的样子,不管我们怎么踢怎么打他都咬的死死的始终不肯放嘴。而在他的嘴巴边上那种红丝藤蔓一样的丝线已经包裹住我的整只脚了,并且还有继续蔓延之势,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他们附着在我的腿上刚开始还奇痒难耐,而时间久了整只脚就一点知觉也没有了,这也是我刚上来的时候会忘记它的原因。

阿甘见状就着急起来,说要拿刀把他割开,晃着狼狈不堪的膀子还硬做恶狠的样子抽出折叠钢刀掐上去就要来刺。

见此吻妹忙一把将阿甘拉住,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也觉得这东西就这么割开太莽撞了一点,关键我们对它一点了解也没有,万一就跟美国大片《异形》里面的怪物一样,会流出侵蚀性很强的液体把我整只脚腐蚀了怎么办?虽然那只是科幻电影,但是实际上是有很多生物都是有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侵蚀性血液的,说能腐蚀金属虽然科幻,但是有些动物身上的细菌毒的惊人,能瞬间让一整只大象腐败成一滩烂泥。还有一些动物身上甚至寄存着强电荷,这一刀捅上去说不定就跟摸了一根几千瓦的高压电线差不多。

说我着急,阿甘此时比我更急,就跟是咬在了自己腿上一样,见吻妹此时阻挠就狠地推了他一把又瞪着眼睛吼道:“怎么着?你这个鬼上身的,我宰一只小妖精你咕哝啥?”

我见阿甘说话没个轻重,会制造误会加剧就紧着拉了拉他的衣服说:“大胡子啊,刚才的事情可能是我们多疑了,你看吻妹哪像是被鬼上身的样子?而且我也觉得这个东西非比寻常,还是听听吻妹有什么看法吧。”

这个时候阿甘方才觉得自己是太粗鲁了,毕竟刚才偷袭吻妹的事情很不光彩,而且还是局限在怀疑的情况下下的手。吻妹这个时候没离的远远的就已经算是念故情的人了,要隔我肯定能离多远离多远,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意图往自己嘴里塞袜子?

吻妹这个时候就冷哼一声说道:“感情你们两个把我按倒是因为这个呀!你们也太信不过自己的同壕战友了,真让人失望。不过我可以用***的人头向你们保证,这绝对是你们多疑了,鬼上身听说只会在阳气不足的人身上发生,只有阳气衰竭厉鬼才会有机可乘,而且多半是气虚不正的女人。你看我像是阳气不足的人吗?”

我和阿甘闻此就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吻妹说到自己不是阳气不足的人,我就觉得有点想笑出来,他这个人说话和举止投足间都娘的要命,说他阳气旺,还真有点跟冷笑话差不多。

但是阳气的旺与衰应该不是以这个做衡量标准的吧。我这个时候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刚才偷袭吻妹的事,我也参与了,阿甘若是主犯能被枪毙的话,那我至少也算是个从犯,能混个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什么的。此时我就觉得有点理亏,看着阿甘挤了挤眼,示意他能道歉就道个歉吧,这个时候就先别管什么鬼附体的事情了。

阿甘挠了挠头,见吻妹语调正常,倒也真的不像是说谎。就绕开话题说道:“那,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我不能把东家脚上的这个东西割下来,难道要东家下半辈子都杵个小人走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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