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奇闻录

作者:凝眸七弦伤

    王素清搀扶着林禽,缓步走出了金家大门,大红灯笼中的蜡烛还没有熄灭,门上贴的两个大大的喜字,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讽刺。

    林禽推开了王素清,道:"好了,我自己能走的。"

    说完,林禽便径直一人向前走去,好在金王两家的人都没有追上来,两人走在路上,王素清一身大红喜引来不少人的围观,不过好在王素清平日里很少出门,金家的丑闻暂时也还没能传出来,路人除了指指点点,也没有人过来阻挠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村子,林禽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歇脚。重伤未愈,林禽浑身已经虚汗淋漓,用手捂住心口,似乎蛊毒发作更甚,让他的心如针扎一般疼痛,好好坐着都难,更遑论打坐调息了。

    王素清站在林禽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一句话不敢说。

    去哪儿呢?林禽思索了一下,现在只能找个地方暂时歇歇脚,避避风头,等王老爷的气消了,再回来解释。

    可眼下,这个村子里怕是待不下去了。

    "最近的镇子怎么走?"林禽回身问道。

    王素清吓了一跳,确定林禽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这才摇了摇头,低着头轻声道:"我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林禽反问道,"你是这里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王素清没有接话,林禽也不再问,过了一会儿,林禽听见轻声的哭泣传来,回头一看,看见王素清又一个人在默默地流泪。林禽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重了些,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你别急,等我好些了,一定回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说话间,一辆送货的驴车经过,林禽连忙叫住了,赶车的人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两人,问道:"做什么?"

    林禽艰难地起身,正准备从怀里掏出银元,陡然发现,所有的家当刚才都已经放在了王素清的床上,顿时有些郝然道:"老乡,能捎我们一段吗?"

    "可以啊。只是我要去和平镇,你们也去么?"林禽心中一喜,连连点头。就要招呼王素清上车,谁知那店家脸色一变,冷冷道:"钱呢?"

    林禽连忙笑着道:"我们......我们能先欠着么,等到了和平镇,我再......"

    "没钱,免谈,"那车夫一扬手中的鞭子,就要上路,林禽只能低声下气地道:"老乡,实不相瞒,我们暂时遇到了些困难,你能不能行行好?"

    "你有困难我就好过?这年头,什么都不好使,只有钱好使,没钱,对不起咯。"

    "你!"林禽有些恼火,正要发作,身后似乎有人在扯着自己的袖子,林禽一回头,看见王素清。这姑娘的手中拿着一根钗子,递了上来。林禽细细一看,那钗子,正是今天早上看见她戴在头上的那支。

    林禽有些哭笑不得,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了,自己过去孑然一身,有钱也没处花,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女人,才明白钱在这个世道上有多重要了。没办法,林禽只好接过王素清的钗子,小声道:"我会还给你的。"这才将钗子递给了那车夫,车夫拿过钗子,举过头顶,在阳光端详了许久,确定是上等货色,心中不由得窃喜,道:"好吧,你们上来吧。"

    王素清搀扶着林禽上了车,两人在车上颠簸了一上午,大约晌午十分,终于到了车夫口中所说的和平镇。那车夫只管把他们扔在道旁,就扬长而去了。

    一座陌生的镇子,举目无亲,吃穿用度,身无分文。

    总不能去打家劫舍吃大户吧?现在的林禽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本事了。

    何况还带着这么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乡绅家的"大小姐"。

    总不能带着她去乞讨要饭吧?

    怎么办?林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窘境,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却始终没有开口,而王素清则搀扶着他,也不问一句。

    走了一会,林禽发觉,这和平镇虽然不大,但也五脏俱全,不仅酒楼客栈齐全,甚至还有青楼,两人路过青楼的时候,王素清脚下明显一缓,林禽感应到了,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王素清的脸色有些难看。

    再走了一会儿,林禽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休息,脑子里面却胀痛非常,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一个浑身血污的男人,被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搀扶着走路,自己还这样一副孱弱模样,想不引起人注意都是不可能的,林禽看着周围好奇的目光,心中暗自叹气。

    无论如何,也得先安顿下来才好啊。

    "咕噜......"

    林禽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响动。

    林禽抬头看着王素清,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王素清低着头,怯生生地道。

    "咕噜......"

    这次林禽听清楚了,声音来自于王素清的肚子。她饿了。

    林禽乃是修道之人,虽然不能辟谷,但是三五天不食荤腥并不难,可是王素清是一个弱女子,刚才又一路颠簸,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林禽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歉意,道:"委屈你了。"

    王素清不言不语,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林禽急得抓耳挠腮,直到看到了对面的店铺,门口高高飘扬着一个"当"字。

    可是自己浑身上下除了一身衣物之外,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林禽起身,吩咐道:"你在这里等我。"

    "嗯。"王素清乖乖点头应道,似乎一点都不怕林禽扔下自己。

    林禽径直向着当铺走去。

    "一块银元,当不当一句话,我还要做生意呢!"当铺的伙计有些不耐烦了。

    林禽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的这把三五雌雄斩邪剑中的短剑,可是当年张道陵张天师的配剑,这把剑,莫说买下整个当铺,就算把和平镇所有的东西全部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一块银元?张天师当年的随身配剑,就值一块银元?

    开什么玩笑?!

    "当不当?"伙计再问了一声。

    "当!"

    林禽用着这救命钱找了间客栈,开了一间房,由于还要留一些散钞日常使用,林禽不敢铺张,只能要了一间狭小的客房,进去后,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床发霉了的被褥。

    "我睡地上,你睡床。"林禽生怕王素清误会,连忙澄清道。

    "你身上有伤,你睡床。"王素清怯怯地道,生怕触怒了林禽,说话间,偷瞄了林禽好几眼,看他脸色有没有变化。

    "我去买点东西。"林禽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还是我去吧?"王素清轻声道,"好不好?"

    "嗯。"林禽没有坚持,王素清这才出门,林禽盘膝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等气喘匀了,便开始勉力调息运功,试图将那该死的蛊毒逼出来。

    可是没等他运功多久,又是一口血喷在胸口,疼得昏死了过去。

    等林禽悠悠地醒来,发现王素清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坐在床边似乎睡着了,她的脸上隐隐有泪痕,显然不久前刚刚哭过。

    再一看,这姑娘身上的嫁衣也不见了,换成了一身粗布素衣,穿在身上似乎很不合身。

    林禽的响动惊醒了王素清,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林禽醒了过来,脸上惊喜一闪而没,道:"你醒了?我给你去打水洗脸。"

    "慢着,你守了我一夜?"

    "嗯。"王素清点了点头。

    "你不怕我是坏人?"

    王素清明显颤抖了一下,低着头继续不说话,林禽看着这个年纪只能算个孩子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爱,柔声道:"我病得这么重,你就不怕我死了吗?"

    "我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王素清露出凄然的神情,眼泪儿又快要掉下来,道,"如果这是我的命,我也只能认了。我爹从小就教导我,说要从一而终,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就算你是坏人,是病人,我也......大不了和你一同去了。"

    "我是好人,而且我没有病,我这个病,别人治不好,只能自己慢慢好起来。"

    "我知道。"王素清点头。

    "你知道?"

    "我昨天给你找大夫来了,大夫说的,"说到了这,王素清的又眼泪止不住地下来,欲言又止。

    "治不好是吧?"林禽笑了笑道,"我这个病确实不是江湖庸医能够治好的,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能够好起来。"

    王素清止住了眼泪,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林禽凑了过去,在王素清耳边小声道:"我说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王素清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处,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林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往接触的女人,都是道门中人,不甚避讳男女,但是王素清不同,自己刚才的动作,在她看来已经是浮浪弟子的所为了,难怪会吓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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