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红白黑三寸虫
顾倾城轻笑起来: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
我凝神盯着三寸虫,努力不去理会她话里的另一层深意。
三寸虫向南爬了两步远,蓦地直起身子,只留那截漆黑的尾巴支撑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唧唧怪叫,如同夏夜里蟋蟀磨翅一般。
卫叔还没有返回,我已经做好了随时挟起顾倾城飞速撤退的准备。
之所以停在这里监视蛊虫,是因为不想将它放走,一旦进入前面神秘莫测的隧道,只怕更增添了穿越石阵的难度。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顺利地到达隧道尽头,从他们手中救回苏伦。
哗——哔两声,三寸虫的红、白两节左右猛然各张开了一层三角形的透明鳞片。
不好!顾倾城的手倏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她也无法避免地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
假如把张开鳞片的位置当作三寸虫的颈部,此刻它的举动,与眼镜蛇发怒时脖子变得加倍扁平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眼镜蛇的体型细长,闪过它的第一次攻击后,还能借机抓住它的尾巴实施反击,至于这条诡异的虫子,则有可能浑身都是进攻的武器,毫无薄弱环节。
它动,我来阻挡,你快走。我简短地向顾倾城下着命令。这不是缠绵温柔、娓娓叙说的时候,只有言简意赅的短句,才能让自己的同伴明白一切。
在危险面前,任何一个男人都必须具有保护女人的勇气和举动,否则,他就严重地违背了上帝造人时故意分开男女的初衷。男人刚烈勇猛,女人温婉脆弱,猝发性危险,正是检验这种性格区别的试金石。
换了是其他女孩子,我一样会抢先护住对方,并不仅仅是针对顾倾城,这是我做人的一贯宗旨。
我想试一试……她仍在坚持,但三寸虫已经闪电般地跃起来,射向我的胸口心脏部位,那些尖锐的鳞甲发出割裂空气后的尖锐啸叫声,如同一支江湖高手射出的鱼骨镖。
我来不及闪躲,呼地猛吸了一大口气,胸口、小腹部位的肌肉收缩凝固如钢板,等到虫子即将接触到我的衣服时,啊的一声长啸,肌肉骤然向外弹出去,把三寸虫震落在地。
这种沾衣十八跌加上护体神功、狮子吼的少林秘技,耗费内力极大,短时间内无法进行第二次提气运功,但三寸虫却是一落即起,发出哔的一声嗥叫,嗖地跃在我的左腿膝盖上。
蛊虫嗜人血,几乎一刻都离不开鲜血的滋养,所以对人类身体上奔流的血脉有天生的敏感性。不到半秒钟,它的红色尖头已经转移到我膝盖后面最粗的一条血管上,隔着衣服,我觉得自己的汗毛根根倒竖,发出过电一般的短促战栗。
卫叔放弃了手里的柴火,拔枪向这边飞奔着。
枪弹的力量非但不足以消灭三寸虫,一旦打碎了它的身体,汁液乱飞,将会纷生出更多难以控制的虫子。自古以来,只有火焚,才是消灭蛊虫的唯一途径。
风先生,别担心……卫叔停在距离我五步以外的敌方,双手稳稳地擎着手枪。
对于他的射击精度,我一百个放心,但向三寸虫射击的结果,却是无人敢预料的。我一边迅速紧缩双腿上的肌肉,一边向卫叔摆手:不要妄动——
开枪之前,如果不能有完整的应对预案,等到开枪后再去弥补,只怕惹下的巨大麻烦,将会构成营地里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铮铮铮铮铮铮,顾倾城后退一步,琴声蓦地在她衣襟上响了起来,激昂跌宕,竟然是一曲慷慨悲壮的《将军令》。
她用左手牵着衣襟,右手五指在那层普普通通的纺织物上急促扫过,琴声便尽情飞扬倾泻着,这种不依靠琴弦便能发出琴声的功夫,前所未见。
三寸虫停止了扭动,静静地趴在我的膝盖上。我们这三人一虫,立刻陷入了相对平静安稳的对峙局面。
等到一曲《将军令》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的尾声袅袅飘浮在空气里,第二曲《春江花月夜》又跟着响起来。顾倾城的琴艺非常高明,节奏张弛有度,进退从容,每一个音符都清晰而柔美,极其和谐地融进了北风呼啸的背景里。
第二曲只弹到三分之一,顾倾城手法一变,第三支曲子变得晦涩高深,相邻音符之间跳跃幅度大得不成比例,让人的呼吸也跟着不自然起来,渐渐的上气不接下气。
卫叔缓缓后退,收起短枪,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这支曲子的音符叮叮咚咚地弹了近五分钟,顾倾城猛然大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去吧——同时右手五指横向一划,整幅衣襟都被割裂开来,发出嘶啦一声怪响。三寸虫随着她的喝声落地,萎缩成一团,不再鲜活凶猛。
咳咳、咳咳咳……顾倾城低声咳嗽着,拉住我的右腕,风,你没事……吧……
她的嘴角已经沁出了鲜红的血丝,从额头到脖颈,也涨得通红一片。
我挽住她的细腰,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发出一阵阵的抽搐,马上握住她的手掌,将内力从掌心灌入她的身体。
哗的一声,卫叔泼出汽油,随即打着了火机,丢向三寸虫。
火苗腾空而起,把三寸虫罩住。捡来的枯枝也被依次投进火堆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这一次,三寸虫应该已经被彻底杀死了,我偷偷松了口气。
我很累,想回帐篷里去睡一下,这一首……《蜀道难》很费心力,每一次弹奏,都会大病一场……顾倾城无力地躺在我的怀里,身子柔软得像一团崭新的棉絮。
这场火燃烧了足有半个小时,中间卫叔又浇了四次汽油,空气中充满了汽油被灼烧蒸发后的怪味。
那条三寸虫再没有爬出来过,一直到火焰熄灭。
卫叔用一根树枝在灰烬里扒拉着,并没有找到虫子的尸体,皱着眉喃喃自语着:大概是被烧成火炭了,可恶的虫子……
望着袅袅青烟飘向隧道那边,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假如龙格女巫与蜀中唐门有某种关系的话,唐小鼓和三寸虫的死会不会激怒她从而引起她的疯狂报复?看她使用暗器的熟练手法,跟唐门的人如出一辙,不是唐心,难道是跟唐心同一时代的另外一名高手?
考虑的事情太多,我的脑子像是要爆裂开一样。
营地方面跟过来的三辆吉普车上,载着十几个队员,动手收拾唐小鼓的尸体,而我却抱着顾倾城,坐上了开回营地的车子,由卫叔亲自驾驶。
顾倾城始终紧闭着眼,深垂着睫毛,一副奄奄一息的病弱样子。
车子刚刚开动没有一分钟,我的耳朵里突然又一次听到了琴声,马上叫起来:卫叔,请停车,我又听到琴声了——
嘎吱一声,吉普车停住,顾倾城倏地睁开眼睛:什么?哪里来的琴声?
我伸出左手拇指向背后指着:就在后面,就在隧道里。
看着她和卫叔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焦灼地抓过驾驶台上的铅笔和记录本,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记录下来。
琴声的节奏异常缓慢,调子更是低沉郁闷,如泣如诉,只记了不到五行,胸口便像被烂棉絮塞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顾倾城盯着那张纸,嘴唇翕动着,声音逐渐提高,拼凑出一段简单的旋律,随即表情愕然地问:风,这是王羲之的《临风幽兰调》,你真的听见了这种琴声?
我点点头,继续忠实记录着高低升降的音符。
王羲之作为东晋大书法家,创造出了一时无两的《兰亭序》帖,更有著名的《官奴帖》、《十七帖》、《二谢帖》、《奉桔帖》、《姨母帖》、《快雪时晴帖》、《乐毅论》、《黄庭经》等,成为后代书法爱好者临摹的主要对象之一。
古代文人讲究琴、棋、书、画四项雅玩,缺一不可,所以他在琴艺、围棋、花鸟鱼虫画上的造诣,也被历史学家所津津乐道。
他的名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谁在隧道里自弹抒怀?难道是杀人如麻、来去如风的龙格女巫?一曲终了,我的手忙于记录,都有点酸了。
顾倾城挣扎着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凝望着隧道那边:也许,我们面临的未知事物太多,以至于凭借这些有限的残章末节,根本无法拼凑出什么,对吗?
我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除了仔细谛听琴声之外,努力辨别着它的来向。
如果这琴声可以一直响着,是否就能凭借超强的听力,一路循着它的来向走进去?琴声传来的地方,会不会就是隧道尽头?这个想法,大胆而且疯狂,因为我们目前,既不知道琴声什么时候响起,也不知道它将在什么时候停止。一旦中途被困,或许一生都要葬送在这个古怪的石阵里了。
阳光射在吉普车的帆布顶上,车厢里的温度渐渐有所提升。
顾倾城取过我记录曲谱的那张纸,从头看到尾,嘴里不停地轻声哼着。
到了白纸的最下端几句,她蓦地停止,嘴唇快速翕动着,陡然抬起头大声问:风,最后几句,你有没有记错?
我若有所思地摇头,反复揣想着凭声音穿过隧道的可能性。刚刚那支曲子,响了大约有四分钟到五分钟之间的长度,凭我的速度,至少能够前进二百米。按照这个比例,大约听到琴声五次之后,应该就能穿过隧道了。
假如配备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在隧道里滞留一周以上,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有些时候,无法循正途解决的难题,只能剑走偏锋,另辟蹊径。
顾倾城反复哼着那一小段音节,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我微笑着问:顾小姐,出了什么事?这曲子有什么古怪?
顾倾城苦笑着:风,事情发展到这里,我真不知该感到兴奋还是恐慌了——你记录下的谱子末尾的旋律,是来自于顾家琴谱中的一段。原曲的名字是《东海游》,经我的祖上改良加工,取名为《神仙阙》,那是来自秦汉墓藏里的珍稀古谱,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又一次出现了。
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秦始皇睥睨天下的辉煌年代,包括这些有意无意传到我耳朵里的琴曲。
可惜,你听不到那些琴声。我淡淡地一笑,丢下铅笔,闭目思考。
小姐、风先生,可以回营地去了吗?卫叔低声询问。
可以了,咱们回去,养足精神再说。顾倾城的情绪忽然高涨起来,挥动着手里的白纸向营地方向指着。
的确,我们都太疲倦了,脑子的思考能力直线下降,已经到了机械运转的地步。这种情况下,对任何问题的看法都会出现偏差,甚至误入歧途,所以,每个人都迫切需要一场充足的睡眠,暂且把所有的繁乱问题抛开。
营地里到处飘荡着一股不安的气息,除了被龙格女巫杀死的两人,又添了飞鹰、梁威、李康这三个半植物人,大家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风,或许我们应该在一起……不,算了,还是……顾倾城的脸颊上红晕乱飞,急忙伸手掩住嘴,似乎懊悔自己失口说错了话,左右望了望无人注意,立刻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帐篷。
只言片语之间,我听懂了她的意思,大敌当前,危险频发,我们确实不该分开独处,被敌人各个击破。江湖儿女,于复杂的环境中睡在同一个帐篷下面并不是卑鄙下流的事,我跟苏伦就曾这样做过,彼此照应,共同拒敌。
顾倾城,毕竟不是另一个苏伦。我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面,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怅惘。
每个女孩子身上都有璀璨之极的闪光点,却没有一个女孩子,能集中所有人的优点——苏伦的洒脱、铁娜的冷傲、关宝铃的娇媚、顾倾城的睿智……
我摇摇头,转身进了帐篷,脑子里走马灯一样回转着几个女孩子的脸,躺在床垫上,只过了半分钟,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卫星电话就在枕头下面,恍惚中,我听到电话在响,但困倦得根本睁不开眼睛,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耳边一直回旋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琴声,顾倾城以衣襟作琴弦时的那精彩一幕,更是每隔一段就浮现出来一次,让我既惊又喜。
她绝对是不平凡的,她的身上是否还埋藏着更深幽的秘密?那支琴曲带给她什么样的讯息,让她突然欣喜起来?
如果问题的焦点全部指向秦始皇的年代,我觉得不妨从研究那个年代的神秘事物着手,最关键的,看是否能找到一名叫做阿房的大将军,也就是那个神秘的方眼怪人?
梦是第六感的聚焦点,我深信在梦中看到的一切,都会映射出真实世界里的某种潜在逻辑关系。
再次翻身时,龙格女巫的金色面具也浮起在记忆里。直觉上,那不是面具,而是她真实的脸。她曾数次提醒我不要开灯,并且每次出现时都要打碎现场的所有灯具,或许就是不要别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
那么,古怪骇人的黄金面具是否就会是她的本来面目?生为地球人而长着异族人的怪眼、怪脸,她当然没有面目去见自己的同类,所以才会把自己隐藏在无边的黑暗中。
她是经过变异了的地球人?被他们改造过的地球人?他们来自何处、何时?难道从秦始皇的年代一直隐居到今天——
诸多疑惑,像是一团打了死结的线绳,理不出头绪。
醒来时,听到帐篷外的风声又一次加紧了,呜呜呜呜声无休无止。
床前的黑暗里,朦朦胧胧坐着一个腰肢纤细的人影,低垂着头,毫无声息。
龙格女巫?顾倾城?都不是——飞月?我揉了揉眼睛,手臂一动,已经惊醒了对方。
风先生,你醒了?正是飞月略带忧郁的沙哑声音。
门帘翻卷时,显示外面已经暮色深沉,又一个黑夜来临了。
我坐起来,伸手去摸索照明开关,但飞月急促地阻止我:别开灯,风先生,不要开灯,我想在黑暗里跟你坐一会儿。她的嗓子已经哑了,飞鹰出了事,对她而言,不亚于晴空霹雳一般。
飞月,别太难过,一定有办法唤醒他们的。我变换了一下坐姿。
飞月向前一扑,跌进我怀里,低语着:我好冷,抱抱我。
我有一刹那的愣怔,双手停在半空三秒钟,才温柔地落在她的肩膀上,抱住了这个小鸽子一样柔弱的身体。
外面传来游动哨的脚步声,探照灯的光芒偶尔也扫射过来,从飘飞的门帘下面掠过。
时间成了不重要的东西,而我们两个只是静静地抱着,谁都没有开口。我知道,对于飞月来说,此时需要的不是男女间的爱情,而是亲人的关心呵护,就像从前飞鹰给予她的一样。
渐渐地,我胸前的衣服有了湿漉漉的感觉,那是飞月的眼泪。
风先生,如果有一天你救回苏伦小姐,离开大陆,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我?她在黑暗中仰着脸,小巧的鼻子两边,全都是晶莹的斑斑点点。
我长叹,既不能给她承诺,也不想用婉拒来伤害她。她还是个孩子,不能在一天之内接连遭受两次打击。到现在为止,苏伦的第二支接应人马中健在的,只有飞月一个人,飞鹰和梁威的生死已经成了难以预料的未知数。
我不需要回答,能有这样一次温暖的拥抱,足够在以后的日子里让我坚强了,谢谢你,风先生。她挺起身子,在我左颊上轻轻一吻,弹身而起,掀起门帘闪了出去。
我抬起手臂,想留住她,但只张了张嘴唇,却没喊出一个字。
现在,找回苏伦之前,我没有权利对其他女孩子做任何事,也不可能做任何承诺,否则,受害的将会是爱我的和我爱的所有人。
另一个纤细的影子经过帐篷门口,稍作停留,似乎有意掀帘进来,但枕头下的电话突然扬起一阵柔和的电子音乐。对方犹豫了一下,向西面踱去,很快便消失了。
风?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现在好吗?
一个来自澳洲小城市的电话号码,但传出的却是燕逊的动听声音。
我从飞月的哀怨里清醒过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燕小姐,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燕逊珠圆玉润般的浅笑,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风,你总是那么彬彬有礼,即使在恶劣的丛林环境里,怪不得萧可冷她们对你好评如潮。言归正传,因为我只有不到三百秒的通话时间——苏伦的奇怪失踪,似乎与另外一件事有关,记得我以前说过的银色蒲公英其人吗?
我嗯了一声,银色蒲公英瑞茜卡,曾与我在飞往北海道的航班上有过短暂接触,最后消失在枫割寺下的神秘空间里,至今杳无消息。
现在,十五分钟前,我们收到了无线侦测部门的一份报告,数据显示,银色蒲公英的自身识别码信号,又在中国大陆的某个地方出现了,经纬度坐标分别是……她报出了两个精确数字。
地球仪上的每一准确交叉点涵盖的范围,应该在方圆五十公里之内,以上坐标,指的就是这片大山的延绵范围。
奇怪吗?她没听到我的惊讶叫声,自己反而感到惊讶了。
我的确应该表示惊讶,因为西南边陲与日本北海道相距遥远,中间还隔着茫茫大海,一个从北海道神秘消失的人物,基本上没有可能突然从这边出现。不过,美国人的无线定位追踪技术,出错的概率仅是七亿分之一,基本等于绝对正确。
人类世界,总是不停地产生矛盾,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几乎超越了想象力的极限。
热门小说推荐: 《黄河捞尸人》 《最后一个盗墓者》 《茅山捉鬼人》 《盗墓笔记》 《我住在恐怖客栈》 《鬼吹灯》 《盗墓之王》 《藏海花》 《沙海》 《黄河鬼棺》 《茅山后裔》 《天眼》 《贼猫》 《历史小说》 《盗墓新娘》 《迷墓惊魂》 《我当道士那几年》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 《密道追踪》 《金棺陵兽》 《鬼吹灯之牧野诡事》 《黄河伏妖传》 《活人禁地》 《一代天师》 《镇阴棺》 《大秦皇陵》 《盗墓笔记之秦皇陵》 《墓地封印》 《皇陵宝藏》 《血咒迷城》 《天墓之禁地迷城》 《活人墓》 《守山人》 《午夜盗墓人》 《茅山鬼王》 《最后一个摸金校尉》 《镇墓兽》 《中国盗墓传奇》 《诡墓》 《盗墓特种兵》 《鬼喘气》 《鬼不语之仙墩鬼泣》 《龙棺》 《盗墓往事》 《最后一个道士》 《我的邻居是妖怪》 《三尸语》 《古墓密码》 《南山祖坟》 《摸金令》 《最后的抬尸人》 《鬼妻如玉》 《命师》 《最后一个守墓人》 《黄河捞尸二十年》 《我有一座冒险屋》 《九阴冥妻》 《深夜书屋》 《活人禁忌》 《13路末班车》 《地府巡灵倌》 《我的灵异档案》 《触墓惊心》 《茅山鬼术师》 《我的美女道士》 《我从恐怖世界来》 《凶城之夜》 《借尸填魂》 《阴阳异闻录》 《盗墓鬼话》 《民调局异闻录》 《阴阳先生》 《麻衣神算子》 《入殓师》 《黄河镇妖司》 《湘西奇闻录》 《聊斋县令》 《知客阴阳师》 《阴棺娘子》 《十月蛇胎》 《阴司体验官》 《天命葬师》 《我在阴司当差》 《盗尸秘传》 《阳间摆渡人》 《我盗墓那些年》 《阴阳掌门人》 《入地眼》 《妖妇》 《凶楼》 《阴阳鬼术》 《阴人墓》 《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 《恐怖教室》 《走尸娘》 《地葬》 《帝陵:民国第一风水师》 《东北灵异先生》 《鬼夫在上我在下》 《阴妻艳魂》 《诡行记》 《抬龙棺》 《点灯人》 《黄大仙儿》 《凶宅笔记》 《山海秘闻录》 《我老婆身上有妖气》 《恐怖用品店》 《子夜十》 《人间神魔》 《冥夫要乱来》 《我是一具尸体》 《借阴寿》 《冥媒正娶》 《法医异闻录》 《葬阴人》 《盗墓家族》 《葬鬼经》 《我的老公是冥王》 《地府交流群》 《楼兰秘宫》 《龙王妻》 《巫蛊情纪》 《蛇妻美人》 《阴坟》 《活人祭祀》 《阴阳镇鬼师》 《茅山鬼捕》 《恐怖邮差》 《末代捉鬼人》 《麻衣鬼相》 《无限盗墓》 《古庙禁地》 《阴魂借子》 《灵车》 《民国盗墓往事》 《我身边的鬼故事》 《冥海禁地》 《阴倌法医》 《一品神相》 《黄河镇诡人》 《死人经》 《猎罪者》 《诡案追凶录》 《灵楼住客》 《河神新娘》 《长安十二阴差》 《阴兵镖局》 《阴阳快递员》 《生人坟》 《一夜冥妻》 《我在阴间开客栈》 《收尸人》 《凶灵秘闻录》 《我当捕快那些年》 《怨气撞铃》 《阴阳鬼探》 《冤鬼路》 《赘婿当道》 《驱魔人》 《无心法师》 《阴夫如玉》 《阴阳鬼咒》 《诡香销魂》 《阎王妻》 《棺材王》 《生死簿》 《天官诡印》 《民间诡闻怪谭》 《龙纹鬼师》 《女生寝室》 《王者之路》 《言灵女》 《点天灯》 《地铁诡事》 《异陵简》 《阴婚夜嫁》 《异探笔记》 《幽冥剪纸人》 《妖女莫逃》 《西夏死书》 《天才小毒妃》 《升棺见喜》 《我是阴阳人》 《灵官》 《灵棺夜行》 《茅山守尸人》 《第一仙师》 《迁坟大队》 《大宋小吏》 《夜半鬼叫门》 《佛医鬼墓》 《捉鬼记》 《鬼服兵团》 《最后的摸金校尉》 《将盗墓进行到底》 《盗墓鬼城》 《棺山夜行》 《贩妖记》 《阴阳代理人之改命师》 《风水秘闻实录》 《暮夜良人》 《阴间那些事儿》 《岭南鬼术》 《封妖记》 《蛊夫》 《夜间飞行杀人事件》 《荒野妖踪》 《官场小说》 《都市言情》 《寻尸秘录》 《最后一个阴阳师》 《我的盗墓生涯》 《大漠苍狼》 《诡神冢》 《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 《天葬》 《鬼打墙》 《青囊尸衣》 《藏地密码》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怒江之战》 《摸金天师》 《老九门》 《祖上是盗墓的》 《苗疆蛊事》 《苗疆蛊事Ⅱ》 《苗疆道事》 《人间鬼事》 《茅山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