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事

作者:妖九拐六

  少时席开,先前那些个负责招待客人的旗袍妹子,此刻又化身成为了服务员。她们略显生疏的用托盘端着各色菜肴鱼贯而出,在宾客们的注视下逐一把菜摆到了桌上。虽然摆放得没有正宗的服务员那么有条理,可是面对着这些秀色可餐的妹子,谁又会去刁难她们呢。我这一桌,除了我们家五个人之外,其他的五个男女都彼此不认识。不过还好,酒水一开,彼此敬过一次之后也能聊上那么几句。
  “几位美女,我来敬你们一杯。”菜还没上齐,酒也才开始举杯,就有人过来敬酒套近乎。当然,人家的目标是桌上的几位女士。尽管不认识,可是人家都过来了,顾翩翩她们也还是给了人家的面子举杯陪着喝了一口。
  “让一下,几位美女都在哪个部门发财啊?”或许觉得桌上的几个妹子给了自己脸,腆着肚子低头看不见丁丁的那位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一抬屁股就想坐下来。他倒是很会挑位置,我这个位置,正好在顾翩翩和颜品茗两人的中间。对面儿,则是某部门刚钻门路分配进去的两个女大学生。
  “我说你坐我那桌儿去,那桌儿都是各地方的老板,巴结好了没准能省掉你十年的奋斗。”我一伸手挡了挡那货,他一回头见我没给他面子的意思,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道。
  “他不认识你!”颜品茗风情万种的对我抛了一媚眼儿轻笑道。这一眼神儿出来,更惹得那货心头直发骚。
  “不认识我正常得很,各省的封疆大吏,总督巡抚们都不见得人人都认识,何况我这么个低调的人呢。”我冲颜品茗挑了挑眉毛笑道。我跟颜品茗两个的一问一答,让那个死胖子面露不悦。因为我们俩,看起来压根就没把他给放在眼里。我这边的情况,引起了主桌上那些位的注意。其中有一位,回头准备对自己的秘书嘱咐两句,才一抬手,就被一脸坏笑的艾义勇给拦住了。说实话那货是个什么来头他也不知道,今天客人多,拐弯抹角的被人带进场也不稀奇。人嘛,总有那么一两个关系好的朋友的,没准这个朋友,跟他有点交情呢?不过再大的交情,都不是挡着我不让我装B的理由。
  本来呢,要是他自己识趣就这么走了也就没事了。可奈何如今有些人实在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旁人都应该认识自己,都应该巴结着自己似的。于是人家发脾气了,就因为我们没有给他面子。
  “你要是识趣就滚一边儿去,你哪个部门的?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下岗?”人家看我坐的台面,心里就已经对我轻视了几分。他不傻,要是傻怎么没见他去主桌装B?人艾义勇左右不也带了两个嫩妹么?论姿色也不见得就比颜品茗差,逊上那么一筹的只是那俩妹子眉眼之间的风尘气太重了而已。坐这旮旯儿里的,顶天也就是陪着各部门的小领导来混脸熟的办事员。人琢磨着,要是连一单位的办事员都拿不下,他还混个蛋。
  “今儿大家都高兴,我在这里恭祝艾大老板财源广进,为咱们市的建设多交税,多添砖加瓦。我给大家唱一段儿吧,唱得不好,权当是助助兴了。”见我要恼,又见我身边的父母惴惴不安的样子。颜品茗一伸手将我按住了起身道。她并不想我跟人动粗,特别是父母在场的情况下。
  “服务员,拿麦克风来。”见颜品茗起身说话了,艾义勇赶紧起身招呼着。
  “这谁啊?”有人轻声打听起来。
  “跟着程小凡一起来的。”有人偷摸着答道。
  “姘头?”
  “你特么真没知识,啥就叫姘头?人家还没结婚呢,一切都有可能知道不?等着看吧,看那个死胖子待会怎么下台。话说,那死胖子什么来路?”
  “他呀,跟着人家炒房团挣了几个钱,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有人知道点胖子的底细,呷了口酒接着话头说道。
  “嗯哼!”接过了服务员拿来麦克风,示意自己清唱,不用选歌之后,颜品茗清了清嗓子这就准备开腔了。
  “一不叫你忧来呀,二不叫你愁啊,三不叫你穿错了,小妹妹的花兜兜呀...”颜品茗一开腔,当时就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一是她唱得确实有腔有调,二个,也不乏有认识我的人在那里借机示好拍马屁。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唱到此处,颜品茗还不忘朝我抛个媚眼儿。
  “呦呦!”底下有人马上在那里齐声接着,这尼玛整得跟相声专场似的。
  “送到了大门东呀...”颜品茗一呡嘴接着唱道。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门北呀。一抬头就瞧见了,王八驮石碑呀。要问这王八犯了什么罪呀...只因为他一低头,肚子挡住了腿了呀。”前头大半段听下来,大家都以为是这妞在跟我调.情。一直等到颜品茗这最后一段儿唱完,大家才知道她是在骂身边那个死胖子呢。当然也有人知道这个梗,但是他们不知道颜品茗还能把词儿给改成这样。众人愣了一会儿,然后哄堂大笑起来。
  “噗...”坐我对面儿的那俩妹子一时没忍住,当时就笑喷了。
  “好!”艾义勇鼓着掌,大声在那里叫着好。就连主桌上的那些位,也纷纷轻笑起来。
  “你...”死胖子这个时候明白过来了,合着人家骂自己是王八呢。
  “你什么你,赶紧滚...”艾义勇端着酒杯走过来,一抬下巴对那胖子说道。随着一个滚字出口,立马儿有俩黑西装过来把胖子给“请”离了会场。
  “第一杯我肯定是先敬咱爸咱妈的。二老身体健康,多享几年福。”等死胖子被赶走之后,艾义勇开始敬起酒来。
  “姐姐今天真给面子,做兄弟的领情了。这一杯,我先敬姐姐你。祝你心想事成!”说到心想事成,艾义勇这货还不忘朝我眨巴眨巴眼。跟颜品茗干了一杯之后,这货又斟满了酒杯敬起我跟顾翩翩来。知道我不能喝酒,于是他干了我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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