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大队

作者:朝邶

    陈岭从身体的痛苦中分散出一点力气思考, 他的身份果然有古怪。



    毕竟,八字轻阴气重这种事大多儿时就会显露出来,不会像他这样, 明明十八岁该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他却背道而驰,频频撞鬼。



    很早以前, 他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也曾亲口询问过师父。



    赵迅昌的原话是:“命该如此。”



    人拗不过命运,陈岭当时只能认栽。



    如今才知道, 其中另有隐情,且这份隐情早在二十年前, 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埋下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岭的声音虚弱无力, 眼前出现了重影。



    他看见李道玄突然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鼻子里的气流喷在皮肤上, 令人厌恶。



    陈岭想要偏头躲开,被一边揪住衣服往前拽了一把,“就你现在这幅样子, 以为自己能躲到哪儿去?”



    他说着,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 再出去嗅陈岭身上的其他地方。



    随后露出恶心贪婪的表情:“你身上的味道太诱人了,是鲜活生命的气息。”



    陈岭趁其不备, 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量调动起来, 一脚踹过去。



    那力道对李道玄来说不痛不痒, 但这份反抗和排斥让他暴躁,身上黑色的脉络越发清晰鼓胀,凹凸不平的遍布在皮肤上。



    他二话不说, 调动手里的青圭,扩散出更多的阴气。



    浓郁的黑色烟雾将陈岭包裹住,沿着他的毛孔一点点的侵入他的身体,啃噬着五脏六腑。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飘了起来,但又被一股大力抓住,硬生生拖回身体,震的他到处都疼。



    李道玄发狠的盯着躺在地上,被痛苦折磨得蜷缩起来的青年:“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个痛快。”



    陈岭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透出来的目光却倔强坚毅,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他舍不得江域,舍不得师父,舍不得吴伟伟,还舍不得昱和山那一堆乖巧听话的灵物。



    他几乎要咬碎牙齿,快速默念黑杀咒。



    黑杀咒请的是黑煞将军的神力。



    黑煞将军又名黑杀将军,即北极翊圣黑杀大元帅,掌三洞五雷,八天九地,无邪不断,无鬼敢当。可降灭妖魔,威震乾坤。



    陈岭努力的稳住心神,手指在不平的地面用力摩擦,生生把指腹的皮给磨破。



    可是仅有这点血根本不够,他将十根手指头都磨烂了才停下动作,在自己背部遮挡的地方,用一根根手指浸出的鲜血画出了黑杀符。



    点下最后一笔,他声音低弱得念出最后一句咒:“……闻吾咒者,头破脑裂,碎如微尘,急急如律令。”



    随后用力一个翻滚,亮出用指尖精血画出的符。



    外面轰然一声巨响,紧跟着一道雷电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劈在陵园的接待大厅外,震慑之力令人骇然,正在下葬亲人的两家吓得大声尖叫,不敢再多做停留,迅速放下骨灰盒,落下墓盖,快速走人了。



    黑杀咒请下的雷电威力比五雷灵符请下的更加气势磅礴,威力巨大,被击中的楼梯瞬间碎裂成渣。



    因为那巨大的震动,连带着房子都跟着裂出了一条缝隙。



    紧跟着,第二道雷也劈了下来。



    紫色的电光带着煞气穿透屋顶,直直劈在了李道玄的脚边。



    “我倒是小瞧了你!”李道玄刚一动,毫无征兆的第三道雷劈了下来,那巨大的煞气如同利剑一般,从他的头顶贯穿。



    李道玄当场跪到地上,筋脉尽断,浑身的骨骼如同被人用锤子打砸过,碎成了渣。



    这具身体已经不能要了。



    李道玄冲躲在一旁的胖老板命令道:“送我们去地下室!”



    胖老板不敢反抗,他知道对于心魔来说,身体只是一个能让他脚踏实地行走的躯壳,他连滚带爬的避开废墟,扛起因为耗尽灵力画符的陈岭,扶着李道玄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内空无一物。



    李道玄推开胖老板的胳膊,几乎是用爬的来到了墙壁一角。



    他在墙上摸索几下,触碰到一个松动的砖块,取出来伸手往里面一按,一推,地下室正中间的地板下陷,然后往左滑动,露出下面的土壤。



    李道玄狂喜地睁大眼睛爬过去,双手插|入土中,正要取出下面的东西,整栋屋子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落尘簌簌落下,简易的电灯左右大幅度的摆动。



    他没有躲避的打算,冒着被第五道雷电击中的风险,胳膊用力往下一掼,指尖迅速触到冰凉玉器将其掏出来。



    就在他打算起身的瞬间,雷电劈开了地下室的天花板,那身本就没了皮的身体,被雷电一沾就成了焦黑色。



    陈岭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起的浓烟充斥了整个空间。



    等烟雾散去,他才看见,胖老板被拉过来当成了挡箭牌,正如咒语念的那般,碎如微尘,剩下一堆人形轮廓的粉末。



    李道玄捏着一块儿红色的玉,将其与其余三块一起捏在手里,玉器碰撞出脆响的同时,阴气、鬼气、晦气将他包裹起来。



    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得到了一些修复,他的眼睛鲜红如血,看向陈岭的时候嘴角咧开,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



    “别着急,再等等,很快的。”



    陈岭咬着腮帮子,觉得眼前的人越发不正常。



    如果之前的李道玄还透着一点活人该有的鲜明情绪,那么现在的李道玄,浑身上下都是邪气,他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令人头皮发麻。



    他想,被老祖宗说对了。



    只有四件礼器混合在一起,李道玄的魂魄和心魔才能彻底融合。



    而根据自己目前的状况来看,或许只有等到融合完毕,李道玄才会杀了他,抢夺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有了动静,陈岭抬头,江域一身黑色绣金的长袍出现在上方,他眼神顿时就亮了,但紧跟着就想白琥还在老祖宗身上。



    “别让他拿到白琥!”



    李道玄活动几下关节,突然冲上了上去,有了第三件礼器的加持,他的能力比之前又大了一些,对付普通术士或许轻而易举,但面对盛怒之下的江域就难说了。



    江域匆匆看了眼虚软靠坐在地上的青年,被划破的衣服和皮肤,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血色的雾霭从他周身弥漫开来,血腥味越发浓郁,黑色的衣袍广绣一甩,手中多了一把剑。



    剑身通体玄黑,却泛着暗红的光,这是几千年前地府动乱,十殿阎罗束手无策后,东岳大帝亲自用来斩杀万千厉鬼的剑。



    原本只是普通的铸铁剑,在沾染了无数煞气和鬼血之后,成了天地间少有的斩妖除魔的利器。



    李道玄同样抽出了自己的七星剑,剑身缠绕着浓重的阴气,被紧握于手,带着强大的怒气冲撞过去。



    噌——



    两剑相撞,空气震荡出无形的波纹,四周茂盛的花草树木瞬间全消。



    江域的目的是救人,毫不恋战,趁着对方被于波震得后退的空隙,撑住地面跳进了地窖,单手将陈岭抱了起来。



    陈岭连忙把手指往背后收了收,他吸了口气,肺腑疼得厉害。



    他还冲男人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我没事,就是身体轻飘飘的。”



    江域一眼就看出魂魄不稳,抬手就吸走了他身体中氤氲成团的阴气。他感知敏锐,绷着的脸微微往后一侧,松开青年,回身就是一剑挡下李道玄的袭击。



    剑与剑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即便陈岭被藏在隐秘的角落,依旧能感觉到强大的余波。



    “徒弟,这边……过来。”一声轻呼传来。



    陈岭一愣,回头看向远处,赵迅昌孤身一人出现在一堵碎裂的墙后。



    他吃惊地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师父。



    赵迅昌看他脸色不好,想了想,沿着墙根弯着老腰走过去,一把揪住小徒弟胳膊,要把人带走。



    陈岭问:“师父你怎么来了?”



    “动静这么大,整个法术界的人都知道了!”赵迅昌道,“不少人正往这边赶过来呢。”



    陈岭不会走,他想留下来,而且他总觉得,自己留下来会有用处。



    但有用的前提是,他得知道李道玄为什么要抢占的他的身体,这跟二十年前有什么关系。



    “师父,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赵迅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带着小徒弟当场遁地。



    陈岭一动不动。



    赵迅昌盯着他看了许久,过了半晌,他败下阵来,妥协道:“你生下来的时候,是个死婴……”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阵巨响。



    李道玄被江域压制在地面上,坚硬的水泥地硬是被他强大的气势砸出一个凹陷的大坑。



    他目光冷冽,眼眶因为情绪而发红,没有衣袍彻底遮盖住的修长颈部下方,隐隐透出红光。身上的符文在发烫,由自身散发出的血腥味也更加浓烈。



    随着目光的变化,江域下了狠手,瞬间抵近,看似粗糙实则一沾毙命的剑锋就悬在李道玄的脖颈间。



    李道玄咬牙硬撑,胳膊上的肉因为力气过大而爆裂,露出交缠的血管。



    他却浑然不觉得疼痛,试图故技重施。



    可就在李道玄想要突然撤走软剑 ,以肉身抵挡攻势再趁机去取江域身上的白琥时,江域居然也放弃了进攻,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煞气割开他的皮肉,直接断掉了那只手。



    李道玄痛的捂住断手在地上翻滚一圈,躲开迎面而来的剑锋,翻身跳了起来。



    他放弃了取得白琥的计划,抬手往地上一摔,三枚礼器齐齐向地面撞击,出奇一致地由正中裂开。



    三股黑雾如同扭动的蛇,尽数钻进他的身体。



    江域没有给他缓冲的机会,抬剑劈砍,李道玄立时睁眼狼狈躲开。



    江域五指一张,原本拼命往李道玄身体里钻的三股黑雾瞬间改变了方向,尽数钻进了江域的身体中。



    “不,不!”李道玄像是丢失了救命稻草的可怜人,惊恐的大喊大叫。



    他提着剑扑上去,却在靠近的瞬间,被江域身上的煞气震开,摔得头破血流。



    不断吸入的黑雾,让江域身上的煞气空前强大,他的脸色苍白,暗色的脉络在皮肤下起起伏伏,像是在挣扎。



    天上迅速聚起雷云,就悬在江域的头顶正上方!



    附近没有人用五雷灵符,也没有人用过黑杀咒,那雷云只会是老天爷自己聚起来的!



    他挣开赵迅昌的手朝江域跑去,一把抱住男人的身体,“停下来,快停下来!”



    江域的眼睛已经彻底成了暗红色,遍布背上压制他煞气的咒文散发出烫手的温度,陈岭隔着那黑色的衣袍都能感受得到。



    陈岭见男人毫无所觉,心一横,抓起对方的手背用力咬了一口。



    轰隆一声,天上黑云中白亮的光芒一闪而过。



    陈岭越发急躁,正想仰头换个地方再咬,忽然听见赵迅昌大眼一声:“小心!”



    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背被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环住,李道玄的身体瞬间被踹了出去,他像一滩烂泥一般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阴狠的粗喘几口,心头情绪翻滚。



    心魔已与李道玄的魂魄融合大半,他根本无法带着魂魄抽离这具身体!从前为他带来方便的躯壳,如今却成了束缚他的囹圄!



    巨大的白光划破天空,黑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劈在了江域身上。



    那个明明看似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却在第一时间微微腰身,用自己宽大的衣袍将个子略小一些的青年紧紧护住。



    陈岭只感觉浑身酥|麻,他惊惶地抬头,第二道雷电穷追不舍,根本不给他们逃开的机会。



    他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整个人都塞进了一个用宽大胸膛组成的安全空间内。



    雷电接连不断,一道接着一道。



    没多久,陈岭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睁开眼,慌张地伸手去摸男人的后背,一片濡|湿。



    雷电像是有自己的脾气,正在发怒。且随着江域因为不断吸收礼器所释放出的阴邪气,而导致他身上的煞气不断壮大,雷电劈下的时间频率变得越来越密集,一次比一次释放的能量巨大。



    陈岭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



    天地间自有平衡,而将于本身就是一个即便是血咒都无法压制煞气的存在。不难猜到,此时老天爷必然因为察觉到他身上不断壮大的煞气,在实施惩戒。



    可是只有陈岭知道江域为什么要这样做。



    礼器中蕴含的阴邪气息太多了,这些东西不管是被李道玄吸入身体,还是扩散到别处,都会是巨大的隐患。



    他想不明白,明明江域在用自己的身体做容器,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



    陈岭又气又心疼,他用尽力气转身,从衣服里掏出黄神越章印。



    就着手指上尚未干涸的血,迅速在掌心画了一道避雷符,法印一落,他高高的举起手。



    掌心一阵剧烈的钝痛,沿着手指、皮肤、骨骼、血管往下蔓延,第一次疼痛尚未结束,随着又一道雷劈下来,他的掌心直接皮开肉绽,画出的符也变得破碎,失去了效用。



    江域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他腥红的眼睛里有光芒一闪而过,收紧胳膊,将青年重新箍得死死的。



    陈岭疼的浑身颤抖,他死死掐住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咬住嘴唇拼命隐忍。



    “你放开我,我能保护你!”陈岭颤抖着声音拼命叫喊。



    可惜没有用。



    江域像个一块木头,一尊磐石,他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为了保护陈岭。



    随着越来越多的雷劈下来,天上的黑云渐渐有了消散的趋势,陈岭的心却已经无法再明亮了,他用力揪着男人的袖子,一遍一遍地说:“你放开我,让我看看你,求你了,我求你了……”



    江域只是一味地抱紧怀里的人,直到雷云彻底消散。



    阳光穿刺厚厚的乌云,倾泻出一缕金色的光芒。



    江域忽然有别动作,他松开一些手臂,低下头用腥红的眼睛看向青年,像是不认识,又像是许久不见要仔细打量。



    陈岭嗓子哽咽:“江域,你怎么样,疼不疼。”



    江域薄唇翕动几下,眼眶中的红色褪去些许,几乎要被煞气控制的神志正在缓慢好转。



    陈岭心里隐隐有种糟糕的预感,他抬手摸了摸男人的眼角,“我们回家吧,回昱和山去,师父也来了,来接我们回家的。”



    江域的眸光闪动一瞬,浓眉的睫毛扇动,再睁眼,眼眶中已经只剩下血丝。



    他点头在青年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捧着他的脸说:“等我回来。”



    陈岭心头的不安放大到了极致,他死死抓着男人的的衣服不放,拼命的摇头,他想问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太多太多想问的话尚未出口,江域的身形变得缥缈浅淡,如同袅袅烟雾。



    陈岭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只够到一片虚无。



    ——消失了,江域在他眼前消失了。



    只剩下一件带着血腥和体温的黑色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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