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大队

作者:朝邶

    陈岭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冷,不等吴大师重新发问,主动说:“没有门派。”



    赵迅昌和门派师兄弟间的关系一直良好维系着,却不知何故在多年以前就脱离了龙虎山。



    非要论门算派的话,他跟师父应该要另成一派。



    吴大师:“可你刚刚的止血法……”



    “哦。”陈岭说,“我平日里学习的东西很杂。”



    吴大师羡慕得眼睛快红了,他也看过不少杂书,其中个百分之九十九都学不会。



    他想得开,老早之前就面对自己天赋不够的现实,但对于强者的崇拜却是从不减退:“陈先生,你缺打杂的吗?我洗衣做饭,打扫叠被,什么都能干。”



    陈岭:“……不缺。”



    吴大师急得不知所措:“那,那你缺提包小弟吗?我拎包技术一流。”



    旁边的高先生冷哼一声,满满都是轻蔑。



    吴大师不理他,见陈岭始终不为所动,开始卖惨:“陈先生,我从小就是孤儿,被一个算命的瞎子捡到才没有在外被冻死饿死,后来养父死了,我只能靠些学来的小伎俩混饭吃。”



    为了烘托自己的不容易,他连声哀叹。



    “你也看见了,我的技术实在不到家。而且老实跟你说吧,接高先生的单不是什么我高估自己,而是因为荷包见底,不接我就得流落街头饿肚子了。”他吸了口气,看向高先生,“高先生,我也得向你说声对不起,要是陈先生没出现,咱俩恐怕早就交代在这儿了。”



    高先生被他弄得措手不及,讪讪的摆手,“过了的事就不提了,一起患过难,就算是朋友了。”



    吴大师冲他笑了一下,脑袋耷拉下来,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陈先生你看着应该比我小,我腆着脸叫你一声哥。不求别的,只求你能让我跟着你,在平时接单的时候可以从旁观摩,学习两招。”



    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师父当初的眼神一点没错。



    像吴大师这样有点专业基础,又不怕鬼的人是陵园的首选招聘对象。可陵园的岗位不多,除了不可能让出来的总负责人的位置,其余职位都不是太好。



    陈岭征询问道:“吴先生你介意当保安吗?”



    吴大师:“……啊?”



    “是这样的,我们昱和山陵园大概过几个月就能全部竣工,缺一个保安,对了,还缺外联业务员,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其中任选一个。”



    担心自己被误会成剥削劳动人民的丧病资本家,陈岭忙补充自己公司的福利待遇,“底薪这个数,五险一金,包吃包住,年中和年终都有奖金。”



    吴大师看着青年手里比出的数字,感觉自己太赚了。



    捉鬼算命这个行业竞争十分激烈,偶尔甚至会出现因为抢客户而与人大打出手的情况。他孤身一人闯荡社会,不比那些有门派当后台的,大多数时候只能吃别人嚼剩下的馍,捡别人看不上的小单子。



    如今一个遮风挡雨的港湾摆在眼前,不要的是傻子。



    吴大师激动的喊:“外联,我干外联!”当保安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跑业务。



    陈岭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昱和陵园虽然还没建成,但手续齐全,是个正规单位:“明天先签上岗合约。”



    吴大师高兴得恨不得当场表演一段扭秧歌,搓着手憨笑着说:“陈哥,我以后可就跟着你干了,你也别叫我什么吴先生了,就叫我吴伟伟,叠字,伟大的伟。”



    陈岭摸出之前得来的那张名片:“你不是叫不凡?”



    吴伟伟:“出来混总要有个号吧,不凡是我给自己起的道号。”



    陈岭:“……”



    听起来好高端,他和师父就没有道号!



    号啊名啊都是虚的,陈岭只小小羡慕了一下,更多的是高兴。



    昱和山陵园的队伍终于扩充了!



    天花板上,沙沙的爬行声又响了起来,陈岭知道,楼上那东西被关烦了。



    他淡定的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扑克牌,拆开包装倒出来:“咱们先玩会儿扑克打发打发时间,如果实在熬不住,就轮流眯会儿眼睛。”



    高先生干笑两声,没想到陈岭这么接地气。



    他主动洗牌,问:“不打钱吧?”他牌技一流,不会装输,万一赢了不该赢的钱,把大师气坏了咋整。



    吴伟伟也有同样的顾虑,急忙说:“赌博不好,咱们以娱乐为主。”



    玩牌很容易打发时间,你赢一局,我输两局,接二连三下来,很快就到了午夜。



    今晚没有月光,乌云遮天蔽日。



    别墅周围静谧无声,屋子里死寂一片,掉根针在地上都清晰无比。



    天花板上的爬动声早就变了调,婴儿房中不断传出打砸的巨响和骇人的尖啸,整栋别墅都在跟着震颤。



    陈岭淡定地掀起眼皮往天花板看了一眼,打出最后张牌:“我又输了。”



    高先生很尴尬,“二位承让了。”



    陈岭看了眼手机,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



    零点一到,阴气深重,阴邪多在这个时候出没,楼上那东西只会越发癫狂的冲撞,好借着阴气大盛之时逃出牢笼。



    必须要加固封锁,以防万一。



    按住高先生正要洗牌的手,陈岭看向吴伟伟:“把你的墨斗线给我。”



    吴伟伟忙从包里掏出来,双手递上,殷切的问:“需要封哪处,要我帮忙吗?”



    “要。”陈岭说完又看向高先生:“高先生的力气大吗?”



    高先生一愣:“还算可以吧。”



    陈岭放心了,带着两人走出门去,绕到别墅后方,仰头就能看见婴儿房那扇被遮光窗帘挡住的窗户,窗户外纵横的墨斗线有些稀疏。



    “高先生,你到这儿来。”陈岭的脚尖在地上点了点,待高先生走到又示意他半蹲下去,然后一脚踩上对方的肩头。



    高先生身形一晃,好在有吴伟伟扶着才没有摔倒。



    陈岭借着高度踩上一楼的窗台,手臂伸长,抓住附近的水管将身体靠过去,同时两条长腿也跟着盘了上去。



    看着陈哥笨重的攀爬姿势,吴伟伟被高手碾压的心好过了一些,看来陈哥也不是全能,这一看就是体育不好的。



    陈岭爬到二楼,取出挂在腰上的墨斗,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固,让那张网变得更加密实。



    紧闭的窗帘被猛地拉开,露出一张脸,紧跟着是一双按在玻璃上的血手。



    玻璃碰的一声裂开,婴儿扭曲的脸挤在玻璃上,皮肤被裂开的锋利的玻璃划破,开始流血。



    被血染红的裂纹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发疯似的要把玻璃挤烂。



    陈岭抱着水管,一腿盘稳,一脚踩在一二楼衔接处延伸出的窄台上,淡定的说:“我试过了,这墨斗线很结实,你就算是把窗户挤破,玻璃一时半会儿也割不断这张网。”



    咔嚓一声,玻璃最大的一条口子破开。



    那双按在玻璃上的手,再次用力一拍,黑色诡谲的眼睛瞪大到极致,玻璃碎成的细小碎片迸射而出。



    墨斗线把大部分玻璃都挡回到窗内,只有极一小部分过于细碎的玻璃渣从网上的孔洞飞出去。



    陈岭躲避不及,被飞溅的玻璃碰了一下,他抬起拇指揩过脸颊,一抹鲜红跃然于指腹上。



    “你流血了。”婴儿露出饥饿的嘴脸,毫不畏惧的把脸往外伸,接触到墨斗线的皮肤滋滋冒烟。



    他无惧疼痛,脸颊上的肉从墨斗线交错的方块中挤出去,掉落到窗台上,又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相互粘合。



    陈岭怒了,打人还不打脸呢!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



    “啊——!”婴儿唇角裂开,被血溅上的眼睛当场爆裂,脓血直流。



    张牙舞爪的东西,终于有了畏惧,他飞快逃离窗边,暴躁地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爬行,指甲恶意刮过坚硬的壁垒。



    陈岭抿着嘴,强忍住舌尖上的痛处,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



    正要往下滑,视线触及到窗台上的快要黏合的碎肉,心一横,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把肉包起来,带回到地面。



    看到新任的大哥安全着陆,吴伟伟紧张的凑上去,顿时闻到一股恶臭。



    他捏着鼻子:“什么味儿。”嫌弃不到三秒,就看到陈岭脸上那条十分细小的伤口。



    “陈哥,你受伤了!”吴伟伟随身带着创口贴,扯出一张给陈岭贴上。



    陈岭正在气头上,说了声谢,调头就往别墅里走。



    等吴伟伟和高先生赶回去的时候,青年正坐在茶几前,往烟灰缸里丢东西。



    只见他手持符纸,幽蓝的火焰燃烧起来后,被摁进了烟灰缸内。



    烟灰缸里的那几块儿东西被火一沾,劈啪作响,吴伟伟顿时想起了烧烤时的,被竹签起来放到火上炙烤的五花肉。



    高先生捏着鼻子:“陈先生,这是什么?”



    陈岭瞟了眼二楼方向:“腐肉。”



    符火焚烧,一缕黑色烟雾从腐肉中飘出,成为灰烬的那一刻,二楼轰然一声,凄厉地哭声乍然响起。



    吴伟伟惊恐的站起来,浑身戒备,听得出来,那东西现在似乎很痛苦,正处在暴怒边缘。



    陈岭用手扇了两下,烟雾淡了。



    高先生已经吓成了木头,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一道声音:“陈先生,您到底烧的什么?”



    陈岭莫名其妙地重复一句,“不是说了吗,是腐肉。”



    什么东西的腐肉会这么臭气熏天,而且一烧二楼就开始发疯。高先生心里嘀咕一通,随即又就见青年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吴伟伟最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呆愣在原地。



    正常人谁会把鬼身上掉下来的肉拿来烧烤???



    陈哥也太凶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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