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马领导色厉内荏,而那麻衣老头显得更加的淡定了,微微一笑,平静地说:“对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你咬我?”
这话就像火星蹦到油桶里,双方谈不拢,瞬间就炸了,我瞧见勘测队的两位领导从背包里面,各自拿出了一把古怪的圆铲出来,就朝着那麻衣老头儿扑去。这两位爷都是体格强壮的中年男人,营养又好,跟当兵的一样,而麻衣老头儿佝偻着腰,根本就是个一碰就倒的糟老头子。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有一种羚羊扑向狮子的悲壮和凄凉。
结果真的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刘、马两位领导气势汹汹,结果冲到那麻衣老头儿的面前来的时候,身形突然一下就有些扭曲,仿佛脚下变得很滑,一下就摔倒出去。麻衣老头儿虽然看着风烛残年,但伸手却比我家胖妞还要敏捷,那人一腾空,像个大马猴儿,咕噜一滚,竟然出现在了刘领导的面前,右手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朝着那刘领导的脖子间抹去。眼看就要得手,关键时刻,刘领导一个懒驴打滚,逃过一劫,而旁边的马领导也过来接应他,终于逃脱了危险。
经此一下,这两位领导的动作也就变得谨慎了许多,围在旁边与其周旋。
看得出来,两位领导都是练家子,那把式耍得有模有样,寻常三五个人,还真的对付不了他,然而他们强,那个麻衣老头更强,敏捷如狐,迅如猎豹,厉害得简直能算得上怪物,眼看着他们两个就要处于下风了,旁边的撵山狗轻轻碰了一下我,低声说道:“二蛋,你爹要在,估计就在那场屋子里面关着了。”
麻衣老头说把营地里所有的人都给料理了,这话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说明营地里所有的人,基本上都落在了他的手上。我点头,没说话,继续关注场中的状况,虽然我们已经确定这勘测队的领导不是国家的,但是也希望他们能够赢。
比起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那麻衣老头来说,他们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
不过事情往往不会如人所愿,交手没多久,麻衣老头突然一晃动身体,刘领导的右臂便给他又尖又长的指甲给划了一下,一开始还没有感觉,结果没一会儿,半边膀子都开始发麻了,接着伤口处竟然冒出了烟雾来,腾腾而出,一股恶臭挥发。
“尸毒?”刘领导又气又急,朝着麻衣老头厉声叫道:“你好狠的心,难道你就不怕我们老鼠会大档头的报复么?”
麻衣老头一步踏前,将又尖又锐的指甲高高举起,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狂傲的笑容,桀桀怪笑道:“老鼠会是吧,别说是你,就算是俞麟亲自来,你看我会给他面子不?”
刘领导捂着半边发麻的身子,看到麻衣老头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一股凭空而起的恐惧涌上心头,不由得朝旁边大喊:“马韩九,救我啊……”然而这一转身,却瞧见原本与他并肩作战的马领导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将身上的背包丢开,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我艹!”刘领导还没有从被同伴抛弃的失落感中走出来,听到风声一起,下意识地挥铲去挡,结果发现脖子一热,整个视界竟然直接朝上面飞了起来。
硕大人头,凭空飞起。
我紧紧捂住嘴巴,瞧见刘领导的脑袋朝着天空飞起,巨大的体内气压将那鲜血喷出了七八米的高度,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只是一个驼背瞎眼的老头,用那又尖又长的手指甲弄出来的。这场面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我感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中。
杀完了人,麻衣老头毫不在乎,甚至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漫天的血雨,然后一点儿不停留,朝着远处马领导的背影追去。
两人远走,刘领导的无头身躯还在那儿痉挛抽动,我豁然而起,朝着撵山狗说道:“罗叔,你们在这里放哨接应,我去那屋子里看看。”我抬腿便走,撵山狗也没有阻拦我,而是嘱咐我道:“二蛋,小心,他还有同伙的。”
说话间,我已经带着胖妞绕过林子,慢慢地接近了那片茅屋。
这茅屋一共五间,连成一排,建得一点也不符合常规,歪歪扭扭,好像一推就要垮掉一样,跟那麻衣老人的长相倒也是绝配。有胖妞这飞檐走壁的小家伙在,我也没有贸然进去的心思,而是挥挥手,让胖妞先去打个前站。胖妞不是寻常的猴子,跟了我这几年,最是机灵,一低头,直接就攀上了屋梁,朝着里面钻进去,没等一会,我听到“嗷嗷”两声,却是胖妞给我发了信号,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便有一股浓烈的尸臭迎面而来,没有准备的我几乎一头栽了地。
好不容易忍住了这一股让我胃中翻江倒海的恶臭,我抬头打量这房间——我去,空空荡荡的,除了角落有一个木板床,比我家都还要穷。我瞧见胖妞蹲在对门的屋梁上面嗷嗷叫,晓得它是有了发现,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推开第一扇门,瞧见两旁都有黑幕垂落,也没有心思打量太多,一路“蹬蹬蹬”,穿门过户,一直都在了第四间,突然感到温度骤然变得好高。
胖妞从上面一下蹿来,将旁边的幕布掀开,我抬头一看,却见五个光着膀子,下身就穿着一条大裤衩的男人,正在往一个大灶里面添着柴火,而那大灶之上,有一口巨锅,里面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因为太高,所以我没有瞧见,但是一股带着腥味的肉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与之前的气味一冲,整个人就感觉又要吐了。
胖妞把遮住这灶间的幕布拉下,将这整个场景都显露在我的面前,那些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继续地往灶里面添加柴火,还有两个一身肌肉的汉子,站在高高的灶台边,用巨大的铲子在锅里面搅和着。
我看着其中有一个人格外眼熟,一脚走上前去,拉住胳膊,一把转过来,不由得大声喊道:“爹!”
第二十五章勇闯尸屋
这人的确是我那失踪十来天的老爹,龙家岭的赤脚医生陈知礼,几天不见,他变得又黑又瘦,眼睛小了,眉毛没了,浑身湿淋淋的,汗出如浆,像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汗臭味。
不过被我拉着,我爹却根本没有认出我来,而是一挣扎,将我的手甩开,对我不管不顾,若无其事地继续往炉灶里面加柴火。
我的目光从我爹那茫然而没有焦点的眼神中,移动到了他的额头上面来。
我看到了一张黄黑色的符箓,中间用大笔勾勒着四个大字“赦令吾尊”,两侧用狂草连续,一路拖下,首尾相连在了一起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回路。这符箓的颜料,与青衣老道的那朱砂不同,完全就是凝练而出的鲜血和尸油,看着十分狰狞可怖,我心中震撼,晓得我爹之所以认不得我,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我退后两步,瞧见没有人管我,于是使劲儿吸气,也顾不得这肉香和尸臭在鼻腔里如何翻腾,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要想活命,要想将爹救出来,我只有冷静下来,才可以。
在沉思了一会儿后,我终于从三年所学的道经中,找到了破解的办法,虽然没有试过,但是值此之机,我也没有太多的法子,只有拼了。
当下我将右手中指咬破,然后一步跨上前去,将我爹再次拉拽过来,带血的手指抵在了他的额头上面,口中快速地喝念了一遍《太上三洞神卷》中的净秽咒:“玄天正气,黄老之精。吐水万丈,荡涤妖氛。三魂守卫,七魄安宁。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一遍念完,我也不管这是否是老鬼当初教授的韵味,将这黄纸符一把扯下,然后咬破舌尖,伴随着一阵剧痛,朝着我爹的脸上喷去。血雾中,我瞧见我爹的脸色几经变化,从麻木不仁,到戾气横生,接着回复清明,愣了一会儿,抓着我的胳膊问道:“二蛋,你怎么在这儿?”听到我爹这么叫我,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无比的快活,紧紧抱着我爹,说:“爹,你终于醒了,你自己瞧瞧,你在干啥呢?”
刚才离得远,而我又矮,所以看得不仔细,这会儿走近了灶台,才发现这巨锅里面散发出来的肉香为何腥味十足,全部都是因为这里面熬煮的东西在作怪。
这里面是什么呢?剥得光光的人,横七刀竖八刀,斩得规规整整,全部扔到大锅里面熬煮,那些胳膊啊腿、脑袋什么的在里面翻滚不休,蜜色人油浮在表面,厚厚一层,散发出浓烈异香。瞧见这场景,我爹顿时就忍不住了,一股酸水从胃中翻腾而起,化作水箭,全数喷洒在了旁边一人的脸上。
这酸水又臭又腥,然而那人根本就顾不得这些,表情僵硬地往灶底里添加着柴火,那认真的劲儿,别说别人,就算是我都有些佩服了。
我爹吐完,自己缓过劲儿来,一把抓着我,说:“二蛋,快跑,快离开这里。”
我爹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一赤脚医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地就想逃,而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旁边几个还在熬煮人油的勘测队成员,想着一来那马领导挡不住麻衣老头多久,时间不够,二来这舌尖之血,全凭一口精气,我吐完了我爹,也就弱了,唤不醒他们,贸然撕下那黄纸符,说不定还要生出许多祸端,于是点了点头,拉着我爹朝着回路走。
胖妞在房梁上带路,而我们则在后面跟着,然而刚刚走过第三个房间,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吓得半死,左右一打量,拉着我爹就闪进了旁边的幕布里。
我们刚刚躲入幕布,便瞧见一双白嫩嫩的光脚丫从前面走过,朝着我们刚才走过来的灶房过去。
麻衣老头自然不会有这么一双嫩脚丫,来的因为是另有其人,我这会儿成了惊弓之鸟,也不敢与其接触,这边避开来人,刚刚要松一口气,结果我头顶突然滴下一点油腻腻的液体,冰冰凉,一下就滑落到了我的额头上面来,我下意识地一抬头,却瞧见头上有一对手,那手像鸡爪,又黑又干,指甲半寸,上面长着黑乎乎的绒毛……我吓了一跳,退了两步,抬头一看,却见一头全身长着浓密黑毛的高大干尸,直挺挺地站着,而在它旁边,还站着两个跟它一般模样的同类呢。
原来这房间里面,用黑色幕布遮挡着的,全部都是这样的尸体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却也能够压抑住嗓子的喊声,然而就在此时,我爹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喊声来:“啊……”
我爹一喊,我心想坏菜了,暴露了,当下也管不得许多,一把拽住我爹的衣角,拉着他就冲出旁边的幕布,朝着外面跑去。
我们这边一急躁起来,那个就有了动静,我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从灶房那边传来,也不敢回头,跟着我爹一阵跑,结果就要冲出这草屋门口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挡在了前头。看不清脸目,我爹下意识地往旁边闪,而我却直接一个飞脚,朝着那东西踹了过去。
脚尖中物,那东西朝着后面倒开,我和我爹就冲出了茅屋,我回头一看,瞧见刚才挡在门口的那黑影子,竟然和屋子里面僵直站着的那毛茸茸尸体一样。
养尸人、养尸人!
我的脑海里盘旋着这三个字,立刻就不淡定了,一把拽住我爹,大声喊道:“爹,你快走,朝着那个方向跑开去,罗叔和大屌在那边等着你,你们见面之后,直接出山,不要管我。”
我陈二蛋,出身便有那“山鬼老魅聚邪纹”,前些日子又中了那婴灵寒咒,这都是劫,避无可避,不过作孽都是我的,可不能祸害我的家人,所以我让我爹赶紧走开。然而我爹不肯,回头来拉我,说一起走。我爹平日里是一家之主,十分威严,也很少流露出温情,不过我晓得对于我这个幺儿,他最是喜爱,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我的生死奔走不休,哪里肯让我独自留在这里抵挡。
这父子情浓,我也左右不得我爹的想法,只有诓骗他:“爹,我在山里面,跟那道长学本事,别的没学着,倒是学了一门逃命的本事,从无失误,你走了,我自然能逃脱;不走,反而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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