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辩经
蓬州学宫木易大宗师开坛讲学。
按照流程,他先讲经义,然后听讲的诸位大儒再对他提出自己的见解,双方现场辩经。
众学子依旧听讲。
之后,便是木易大宗师与诸位大儒在小厅相见,双方再做交流,这次气氛就轻松多了。
对于木易先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其实外界一直都有种种猜测。
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得到木易先生的一句解答。
不过,所有人也都习惯了,放弃了想一窥真颜的念头。
非寻常人,行非常事也。
到了木易这种级别,似乎他做什么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也就没人以之为奇了。
只不过,这种“理所当然”,应该不会包括此时此刻的场面。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杨沅和师师是久别重逢的。
思念与爱意,尽化作春意绵绵。
李师师与杨沅结缘最早,彼此最是熟稔,也是了解彼此。
这一夜,自是酣畅淋漓。
潼川路经略安抚使杨沅的第一保镖是梵清。
梵清小师父这一夜有了一个深刻的领悟,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忽然明悟,杨沅与她约定了三年之期,这就已经是惩罚了。
她不是在做保镖,而是在受罚呀。
那是一种叫人无比煎熬的,却又欲罢不能的酷刑。
……
第二天学宫开讲是在午后开始。
午时左右,一乘小轿悄悄离开吴府,到了城外,从学宫角门儿悄悄进去。
下午开讲的时候,陆九渊发现,他的恩师今日登台时,脚步虚浮,似乎迈动起来有些吃力。
恩师那原本清朗的嗓音,今日也透着一种难言的沙哑。
这让一群狂热崇拜的学生们大为忧虑。
先生不会是长途跋涉至此,一日无休便即开讲,所以……也感染了风寒吧。
就像今日仍在卧床的杨抚帅一样?
……
偶感风寒、卧床不起的杨沅,此刻已经出现在蓬州城外吴家矿脉所在的七枫岭上。
这一次,他带了梵清来。
一夜春风化雨,杨沅自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梵清的精神头儿就差了一些,稍显萎靡。
以她这般年轻,又是习武之人,哪怕三五夜不睡,本也没有关系的。
不过,听说杨沅要带她入山,原本精神不振的梵清,却是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没有忘记在潼川府城时,她想要保护杨沅进三台山,却被他婉言谢绝的那种失落感。
她哪怕不是太谙世事却也明白,
不让她陪着,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那是因为杨沅在提防她。
这个认知,让梵清一连失落了好几天。
今天杨沅让她随自己进山时,梵清起初也没有多想。
她只以为,这是去吴家的产业上正常的巡视一番。
只是,杨沅是轻车简从,悄然进山的。
他们一到山口,就遇到了吴家私兵守山,并且对他们进行了检查。
再往山里走,更是层层关卡,警戒不断。
梵清这时便意识到,此地必属一处绝密所在。
可……这样绝密的所在,杨沅却把她带来了。
这是……他信任我了吧?
这样一想,梵清小师父的心顿时雀跃起来。
杨沅在吴渊的引领下,先参观了吴家的采矿区、炼铁区。
冶炼区正有几座在建的高炉施工当中。
现在他们需要扩大产量,所以矿石的开采和钢铁的冶炼,都在扩大规模。
再往山里去,警戒标准再次提高了。
这里就属于制造火器的场地所在了。
按照杨沅的提议和要求,全部都是流水化作业。
每一个零部件的生产自成一条生产线。
每条生产线上的人,只管严格按照统一的规格标准进行生产,然后交上去,按件计薪。
他们就这么干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制造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又有何用处。
装配车间则在最中心区域。
但这一阶段,工人们仍旧接触不到火药。
弹药的生产不在吴家的生产线上,会由别处运来,供他们试枪所用。
定装好的子弹枪药、手雷、地雷枪药,装填之后,在深山之中进行试爆试射。
验收合格的武器,再涂抹油脂保养,然后装箱运出。
杨沅要确保的,就是他所了解的一些先进生产模式的贯彻实施。
那是在后人看来司空见惯的规则,是经过无数代匠人经历了漫长时间的摸索、挫折之后总结出来的。
杨沅直接拿了出来。
至于更具体的制作环节的问题,他不是全能,他的经验甚至不如在场的这些工人,自然不会硬充内行。
不过,奖惩措施,杨沅倒是认真看过了,他向吴渊再三强调,必须落实到位。
能有改进、优化发明的工匠,必须要给予他们足够丰富的奖励。
只要充分调动这些能工巧匠的积极主动性,就不愁它的进步与发展。
山坳里,杨沅试射了几发火铳,忽然一转头,对梵清微笑道:“小梵,来,你也试试。”
梵清正看着杨沅端枪、瞄准、发射的英姿发呆,忽然当着自己大哥,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嫩脸一红。
梵清微微忸怩地道:“我,我就不用了吧?”
“过来!”
杨沅还是微笑着,但只说了两个字。
梵清还是一脸抗拒,脚步已走过去。
“来,端着,左手握这里,右手握这里,注意肩膀……”
杨沅开始教她拿枪,把娇小的梵清半搂在怀里,认真地教她。
梵清很不自在,飞快地看了杨沅一眼,却见他在十分专注地指点着自己,不禁心中一阵惭愧。
人家明明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偏是我……禅心不定呀。
吴渊瞄着对自家妹子关爱有加的杨抚帅,还有在他怀里,闭起一只眼睛,听他的话瞄准的幼瑶,忽地抚须微笑,然后悄悄走开了。
吴家铁矿山距蓬州城有一段距离。
他们一早出的城,至午方到。
在山中巡察了一圈,又试射了火铳,抛了颗手雷,看了地雷的爆炸威力,天色也就黑下来。
这时显然是不能出山了。
不过,吴家把这火器生产基地,视做了吴家今后安身立命的最重要的根本。
吴家是有专门人员长期打理这里的。
采矿、炼铁、铸造、制造、打磨……
每一个环节,都有吴家某一房的房头牵头挂帅。
其下又细分的环节,再由这一房的每一个分支各自出人负责。
他们天然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害关系,但内部又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竞争关系。
这就确保了他们能坚决地一致对外,但对内也是互相监督,绝不松懈。
因为你对负责你上一环节生产的另一房、另一支的人,但凡有一点放纵松懈,直接坑害的就是你的利益。
不过,也正因为这深山老林中每天都必须有一吴家核心子弟在此驻守,他们又锦衣玉食惯了,一日吃苦可以,一月吃苦可以,受不了成年累月的吃苦。
因此,这里是建了吴家核心子弟的生活区域的。
雕梁画栋、馆舍华丽,宛如世外桃源。
杨沅今夜既然留宿于此,自然是安排在了最华奢的一处所在。
室中桌椅、几榻、屏架、碗盏、绡帐、冰簟、罗衾,无一不精致清贵。
几上还有发亮的漆盘,内盛着时鲜水果。
豪门之奢侈,在这深山中也是丝毫不减。
梵清照例巡弋了一圈,正要回房睡下,忽然听到杨沅在堂上唤道:“小梵,过来!”
梵清微微一讶,一下子站住了脚步。
她的“不动尊”心法,可以敛去她全身气息。
她之所以能经常在杨沅身边做个“观棋不语”的看客,就是仗着她已经发现,只要她不想泄露气息,杨沅就发现不了她。
今天怎么被他发现了,难道方才不慎泄露了气息?
梵清微微一讶,还是向杨沅门口走去。
这一次,她就撤去了“不动尊心法”。
杨沅立即察觉了她的气息,心中不禁暗道:“她果然在。”
杨沅可是每隔一会儿,就这么喊上一声,还真把人诳出来了。
杨沅修习“蛰龙功”才几年,他能“镇压”李师师,靠的是这门功法本就是以雌辅雄。
只论功力的深厚,他不及李师师,也不及自幼习武的梵清。
可昨夜与师师久别重逢,一番暴风疾雨,双剑合璧,威力倍增,竟尔破开了梵清的“不动尊禅功”心法。
她在,她发现了。
她知道了木易先生的真正身份!
在我不知道她在的情况下,她还知道了什么?
杨沅只能把她拿下了。
在这个年代,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保险。
杨沅的这个“只能”,当然并不为难。
他对这个璞玉一般大有开发兴趣的小师父,又怎么可能有为难的情绪?
他本就喜欢,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更堂皇的理由而已。
堂屋的门开着。
梵清脚下无声地走到门前,正要迈步进去,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忽然察觉到一抹不寻常的情绪。
那感觉让她很不安,就像是这房中有一只猛兽,正在暗处蹑伏着她。
只等她走进去,就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她吞下去。
她知道那种情绪来自杨沅,可她不明白杨沅为何会对她产生这种极富侵略性的情绪,让她感觉到很不安。
这种情绪虽然让她不安,但她又能感觉出,那和想要伤害一个人、杀死一个人的杀机是完全不同的。
“怎么了?”
杨沅正端着茶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盖儿,见她在门口忽然停下,有些讶异地扬眉看她。
银灯高照,照着杨沅那张英俊的脸庞。
尤其他这一扬眉,就如当初在南郑城太尉府馆舍之内时,
她在楼上,他在楼下。
他一扬眉,如清水白石,澄澈明净的一瞥,如同投石入静水,让她心生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梵清芳心一跳,心思迷糊了一下。
等她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走进去,站到了杨沅身边。
他别是会妖法吧?
梵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期期艾艾地道:“抚帅有……有什么吩咐?”
一袭青袍,愈觉衬得她冰肌玉骨,脸颊仿佛打磨莹润的玉冻,沉凝出纯净无暇的美。
杨沅不禁微微一笑,他笑的很温柔,很对梵清小颜狗的胃口。
可不知为什么,梵清却愈发地心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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