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袭青衣老少年 第129章 七月七
第128章 一袭青衣老少年
夜色下的“至味堂”,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杨沅扮作一个三旬上下,颌下微须的青衣男子走进了酒店。
“酒保,叫你们掌柜的来。”
杨沅看见了上次与他打过交道的那个酒保,便从容地唤了一声。
他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些,也显得更成熟了一些。
“客官,您是要……”
酒保热情地迎上来,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杨沅道:“七月初七,我们沈勾当包了你们‘至味堂’……”
“哎呀,原来是沈勾当的人,请请请,这边请,小的马上去唤掌柜的。”
那酒保一听是沈鹤派来的人,必然是要对接七月初七夜的饮宴事宜的,赶紧把他往里边让了让,然后忙不迭去找掌柜的。
规模做到“至味堂”这般境界,掌柜的和东家也是分开的了,东家不再自己打理酒店,这掌柜的都是家族里挑选出来的专职专业人员。
那掌柜的看起来不过四旬上下,十分精明强干的样子。
见了杨沅,那掌柜的便拱手笑道:“鄙人庆白,小兄弟是?”
杨沅拱了拱手:“在下郑小飞,奉沈勾当差遣而来。”
庆白一听这语气,恐怕眼前这人也是国信所的差官,便更客气了几分。
“小兄弟请,咱们后边坐下,喝口热茶再说。”
“不劳烦掌柜的了,我这次来,只是有件事儿,想先和掌柜的你勾兑清楚。”
庆白笑道:“郑兄弟请讲。”
杨沅便把庆白往旁边拉了拉,放低了声音道:“庆掌柜的,七月初七夜,我们沈勾当要在你们‘至味堂”摆酒设宴,这酒,我们是要自备的。”
庆白一听,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在酒楼大摆筵宴的,的确是可以自己备酒的,但是自己备酒,也就意味着酒楼是赚不到酒水钱的,这可少了一大笔收入。
庆白脸色难看地道:“郑兄弟,前番沈大官人派了一个叫王金帛的差官来,商定酒席、菜肴等事宜时,可没说要自己带酒啊。”
杨沅道:“庆掌柜的,我们沈勾当这可不是为了省钱,只是想着,能让客人们喝個痛快,所以自己订购了一些酒来。”
庆白似笑非笑的一副模样,什么不是为了省钱,我们“至味堂”可是自己有酒窖的,还供不起你们喝酒么?
杨沅拉起庆白的手,笑吟吟地道:“我们沈勾当,可是国信所的官员,你给了我们沈勾当方便,我们沈勾当,自然也会承伱这个情儿,庆掌柜的,人情往来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庆掌柜的感觉自己的手被杨沅一握,掌心便塞进卷成一圈的一个纸筒来。
只一接触那纸张的质地,庆掌柜的就知道,这是官交子。
从厚度来看,哪怕只是最低面额的一张五百文,也有差不多二十张。
庆掌柜的脸色立即由阴转晴,微笑了起来:“郑兄弟说的有道理,与人方便,与已方便嘛。既然是沈大官人的意思,那……庆某怎好不答应。”
“庆掌柜的是个明白人,哈哈哈。我们沈勾当为了让客人喝的尽兴,足足定了四车美酒,这四种酒,酒力各不相同,有淡香的,也有浓香的,有清淳的,也有浓郁的,届时……”
庆掌柜的忙道:“郑兄弟,你且稍等。我们‘至味堂’自有负责安排酒水的。我给你介绍一下,具体事宜,到时候,你和她联络就行了。”
庆掌柜的把杨沅领到酒柜旁,柜台里慕容湮儿一见庆掌柜的忙迎出来。
庆掌柜的笑眯眯地道:“湮儿,这位是国信所里沈大官人派来的差官,郑兄弟。七月初七,沈大官人是要自备酒水的,一应安排,你和这位郑兄弟好好谈一谈。”
慕容湮儿听了,便烟视媚行地走向杨沅,娇滴滴地唤了一声:“郑差官,这边请。”
这番婆儿倒是个心理强大的,那日眼见相好的王金帛那般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这还没几天功夫,便恢复如昔了。
庆掌柜的让慕容湮儿接待杨沅,自己则遛遛达达地回了小屋,这才把拢在袖中的纸卷儿拿出来,展开之后,立即去看那官交子的背印。
因为一贯和五百文面额的官交子,贴头、敕字、红团全都是一样的,但背印不同。
展开一看,那故事背印是“吴隐之酌饮贪泉赋诗”,而非“王祥孝感跃鲤飞雀”,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一贯面额一张的!
庆掌柜的把手一甩,手指微微一捻,一撂官交子便利索地甩开了一个扇面。
庆掌柜的五张一摁,按了五按,顺手抽出最后一按,手再一挥,剩下的二十张扇面便又合拢起来,收进了他的袖中。
这五贯,是要给慕容湮儿的,毕竟那小娘皮管着酒水,又和自己的东家大表哥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好不答对一下。
慕容湮儿把杨沅让到柜台后边的小隔间里,帘儿一放,便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了。
杨沅道:“慕容娘子,我们沈勾当托朋友进了几样好酒,江宁府的清心堂,苏州府的白云泉,广州府的十八仙,还有韶州府的换骨玉泉。
“四种酒,酒力各不相同,到时候,我会带人把酒运来,还要劳烦慕容大娘子辛苦一下,记着要把清心堂酒、白云泉酒摆在他们的酒席宴旁。
“至于十八仙和换骨玉泉,就放在廊下备用,等客人们把清心堂和白云泉喝的差不多了,再搬运进去。四种酒,由清入浓,正合此序,不要差了,请慕容大娘子费心。”
杨沅说着,手掌一摊,又是几张官交子递了过去,笑吟吟地道:“一点茶水钱,请大娘子和酒保们喝茶。”
“官人太客气了。”
慕容湮儿笑靥如花,向他抛个媚眼儿,便把官交子接过去,也不避他,当着他的面,就往那颤巍巍沉甸甸的胸围子里一塞。
“官人放心,奴家绝不会误了沈大官人的事儿,一定办得稳妥。”
“好,七月初七,我会再来。”
杨沅起身,向着胡女颔首道:“在下告辞!”
杨沅出了至味堂,回首又望了一眼那气派的门楣,这才举步走去。
……
七月初七,申时四刻,“至味堂”最后一桌雅间的客人便已走了。
从未时二刻开始,酒店就已不再迎纳新的雅间客人,只有要在一楼大厅散座吃酒的才能进来。
这时雅间最后一桌客人离开,二三楼便开始布置了。
环形围廊后的一间间雅间,中间都是用雕饰花纹的木屏风隔开的,这时将那折叠木屏风一一折起,便能贯通起来。
不过,三楼的雅间,便不用如此布置。
因为三楼宴请的都是国信所的官员,官员们级别不一样,有些彼此之间还有嫌隙,最好还是分开来。
二楼宴请的客人,主打的是一个笼络和搜刮。
三楼这些客人,却是为了联络感情,目的大不相同了。
“至味堂”的后门,便也在这时间,有四辆骡车,载着码放整齐、捆扎停当的一口口酒坛子赶来了。
领着车队的,是一个三旬左右,颇显精明的青衣人,正是前两日来过的杨沅。
酒楼后门并不冷清,每日买进的食材蔬菜,每日搬出的泔水,都要由此进出,经常有后厨人员走动。
杨沅叫人通报进去,不一会儿,胡女慕容湮儿便带了两个酒保和几个酒楼里打杂的小厮过来。
到底是使了钱的,一见杨沅,慕容湮儿便眉眼含笑,十分的亲热。
“哟,郑官人,你来了呀,快快快,把门全打开,叫车马进来。”
杨沅笑着和慕容湮儿打着招呼,指挥四辆骡车进了后院儿。
杨沅把慕容湮儿领到车前,道:“大娘子请看,这四车酒,就是前几日我和大娘子说过的四种美酒,分车装的,每坛酒上,还贴了名字,千万莫要搞混了。”
“那怎么会呢,奴家一车车地卸,一车车地摆放,断然不会搞乱了。”
慕容湮儿便向那几个精壮的打杂小厮吩咐道:“快,先卸第一车,卸下的酒水,二楼三楼每一处雅间里,都要摆上一坛。”
几个打杂一瞧偌大的酒瓮,足足四车,不禁满脸苦色,却又不敢抱怨出声。
杨沅一边给运酒的车夫付钱,一边叮嘱道:“诸位兄弟,可得小心点儿啊,轻拿轻放,莫要出了差迟。”
旁边那酒保狐假虎威地大声道:“大官人放心,这要是摔上一坛好酒,卖了他老婆孩儿都赔不上,我看谁敢磕了碰了。”
混进“至味堂”没几天的袁成举和另一个皇城卒互相配合着,用粗粗的麻绳把一坛江宁府的清心堂酒捆扎得结结实实的,一条木杠穿过绳索又拧了两圈固定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认命地叹一口气,便齐齐一较力,把杠子上了肩。
“来来看呢,嗨~啰!心有数哉,哎~嗨!顺肩梢啊,格~喂!要踩好啊,哎~嗨……”
几个倒霉的皇城卒扮起了苦力,把一瓮瓮水酒搬上了楼去。
杨沅和慕容大娘子在外边聊着天,搬到最后一车酒水时,这才跟着一起进去。
杨沅二楼三楼走了一圈儿,满意地点点头,把几个打杂的唤到面前,甩手便是一贯的一张交子递到了袁成举的手上:“各位兄弟辛苦了,请大家喝个茶。”
袁成举呲牙裂嘴地揉着肩膀,看着这位出手大方的“郑小飞”下了楼。
旁边凑过来一个皇城卒,挤眉弄眼地道:“袁十将,这人还怪好的嘞。”
“屁!国信所里哪有好人?”
袁成举把交子往怀里一揣:“今晚上都机灵些,抓住他们的把柄,给咱们弟兄报仇!”
一听他提起死去的那二十一个兄弟,旁边那皇城卒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肃然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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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七月七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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