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葬

作者:邹小康


 只听店老板对我说道:“我店啥时候来道士了?没看到啊!而且这个房间每天只有你进进出出的,再无他人好吧!”

 “每天都是我在进进出出的?”我吃惊的看着他。

 当时,我花痴一般的向她跑了过去,靠的她越近,她的脸也愈发的清晰,那是一个我所见过的最最漂亮的女孩儿,女孩肌肤雪白,甚

 睡着睡着,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有一个紫衣女孩儿站在厂房院外的路灯下对我招手,朦朦胧胧的雾气将紫衣女孩儿的脸遮在里面,有些看不清,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整体的美感。

 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加班我们也都习惯了,车间主任一走,厂房里,三俩围坐,不是三五聊天,就是打扑克下象棋了。我因为有些犯困,就躲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睡起了觉来……

 现在的车间主任自然不是那个冷颜,换成了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子。居然为人很色,很多工厂里的女员工都被他玩过。

 今天晚上,本来工厂流水线上没有什么活儿,但是车间主任通知我们,今晚又得加班,而且又是加到十点。

 既然这里的人都忘记了我做过的事儿,那我就安安心心在这里打一辈子的工,算来也是挺好的……

 实际上,对于他这个举动,《地藏宝典》有过描述,说是洒水浇阴,但我却压根没有往这方便想。而且已经过了半年平凡生活,一些东西我也不想去涉猎或者重新想起。

 让我觉得很怪异的是,每次晚上过了十二点,睡的迷迷糊糊的我总是能听到殷九叔在宿舍楼道里走来走去,手中好像还端着一盆水,不停的在宿舍楼道里洒着,洒水的声音总是弄得我们睡不踏实,但对此也无可奈何,跟领导反应,领导也不管,只说要是住不习惯,就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

 当时我们就听的心里很不得劲儿,大家都觉得,让我们加班不干活白拿钱不算浪费,到了晚上断电就为了省点电费,有这么算账的吗?

 晚上我们总是有各种事情要做,也去要求过殷九叔通电,但他总是说,到什么点儿就该做什么事,到了晚上没电了熄灯了的时候,我们就该睡觉,不然与一些东西撞上就不好了。还说,工厂效益不好,这样还能省电费。

 这个年代,能通电,那都是了不得的事儿,大家自然对电很有需求。

 每次加班过后,我们十点都会回宿舍休息,过了十一点,殷九叔就会切断宿舍电源。

 针对这一点,我们很是费解,但加班有大洋赚,而且经常不用干活,所以很多人也都没有怨言。

 虽然工厂效益不好,但变态的领导动不动就留我们加班,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一般只要加班,都是加到晚上十点。有时候流水线上没活儿也让我们加班,哪怕我们在厂房里打牌下棋都行。

 跟我一起干活儿的老哥哥还跟我讲,早在工厂成立之初,这个殷九叔就来到这个工厂工作了,而且就是现在的样子。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过,身子骨依旧很硬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

 这个殷九叔据说在工厂里的资历非常老,早在我第一次来这里做工的时候,我就见过,但没有说过话。厂里的人都说,他曾经帮过工厂什么大忙。

 殷九叔一双眼睛浑浊无神的如两坛死水,看起来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平时穿的也是邋里邋遢的,身上还带着一股馊味儿,一些爱干净的人每次路过他的身边,都会捏着鼻子走。

 我总感觉,这人身上带着股阴气。但因为我醒来后,换回了自己的身子,我身上的本事也跟着悄然消失,无法做到看人身上是否真的有阴气。

 宿管员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工厂里的领导就管他叫殷九叔,据说以前跟白山还是好友,平时为人也阴里阴气。

 我也曾经问过我们的宿管员为什么工厂不这样安排,宿管员当时只叫我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我也就没有再深问。

 平时,我们一间寝室至少得住八到十个人,小小的房间显得无比的拥挤。但一直有一件事情令我不解,因为这栋宿舍楼还有一大半房间是空着的,紧挨着我曾经去过的那个老楼去,工厂的领导为什么不让人去那边住呢?

 工厂的男生宿舍楼位于工厂1号厂房的对面,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老楼,据说是拿以前的办公楼改的。

 再次回归这家工厂,因为我要托住在工厂的宿舍里,所以自然天天进出宿舍,然而半年过后,我们工厂的男生宿舍让我极度不安!

 ……

 不过,既然成为了季家的护藏人,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很多事情,即便我想不发生,想躲避,也是躲不开的!

 我想,经历了这么多,选择在这里安心过完半生,做个普通人,想想也挺好。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便再次回归到这家工厂工作,也适应了这里的平淡生活。

 即便来到了我熟悉的那家工厂,他们看到我后,认识是认识,但却完全不知道我曾经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让我意外的是,我发现,我曾经在这个镇子里的所作所为,好像都被抹去了一般,这里的人貌似完全不知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俄尼镇待着。

 ……

 白山,冷颜,钉子纹,工厂死去的三兄弟……

 曾经,就是在这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儿!

 从这家店走出来,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俄尼镇,我内心深处是百感交集。

 我搞不懂,为啥我昏睡了这么久,这个店老板非说我进进出出,还没有看到小道士,到底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着店老板忙碌的身影,我再次懵逼中。

 说完话,店老板就不在理会我,去忙自己的去了。

 “好啦好啦!我还要忙,刚好你这个房退出来,我也好接待下一位客人了!”

 “不是……”

 “昏睡半个月?这位小爷,你也别闹了,你刚才还出来跟我们结算了房钱,说这就要退房呢!”店老板一脸认真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明明昏睡了半个月,才醒过来的啊!”我回道。

 “对啊!”

 至于有一种惨白的感觉,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的我有些不怎么舒服。

 值得说明的是,这个女孩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完全不知道,但骨子里就感觉,我肯定见过她,而且见过不止一次,有种比跟赵芸还要熟悉一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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