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吏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云雁回略有些激动,和第一次知道包拯身份有点类似。



    说沈括、沈存中有的人可能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是说起《梦溪笔谈》,很多人就会恍然大悟了,这本书被称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



    《梦溪笔谈》是沈括晚年于其住处梦溪园编写的,包括了他一生的见闻,理解,内容横跨天文、物理、医学、化学、书画、音乐、官政等多个领域。



    比如毕昇和他的活字印刷术,就记录在《梦溪笔谈》中,是关于活字印刷术最早的可靠史料。



    ——由此也可见《梦溪笔谈》这本书的逼格了。



    眼前虽然是年轻版的沈括,但焉知他日后不会将云雁回写入书卷呢?



    云雁回激动完毕,看大家一脸震惊的样子,于是打补丁道:“我早就听闻过钱塘沈氏的名声,没有想到今日得见沈家子弟,所以有些激动了。”



    沈括顿时受宠若惊,本以为自己是小透明,谁知道名气都传到汴京来了?



    沈括连忙道:“不敢,我才是对云郎久仰了。其实,从开封灯起,我就在关注了,还请在京的世叔帮忙打听了,这才知道云郎之名,后来也一直关注。只是云郎为人低调,很多事不得而知,今日得见,实感相逢恨晚,还请一叙!”



    大多数人对于流行食物的根源都是不求甚解的,知道了最多也就八卦个几句,但是沈括不一样,他很喜欢探究。



    无论窨花茶还是开封灯、相蓝纸等物,沈括都仔细研究过,对于它们共同的倡举人,可说神往已久。



    “这是自然!”云雁回痛快答应。



    “啊,我还得先看完这方子……”沈括看了看小宝那边,赧然道,“差点忘了。我沈家世代都有收集药方的传统,我方才和小师父说了,他答应把这方子告诉我,我还得看看病人服药验证药方。”



    云雁回:“无碍,沈兄先去忙吧。”



    沈括和小宝去给捣药验方子,剩下云雁回和双宜站在院中。



    双宜小声道:“雁哥儿,什么钱塘沈氏,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沈家虽然也是官宦世家,但并非豪族,故此双宜是不可能听过的。



    云雁回随口道:“叫你多读书,沈家在医药上很有点成就的。”



    “真的吗?”双宜怀疑地道,“我看这沈存中病蔫蔫的样子啊。”



    云雁回:“……”



    “你别看他病蔫蔫的,但是他……”并不短命,这还不能证明他们家的医术确实不错嘛?后半句是不能说出来的,云雁回只转个弯道,“精神很不错啊,只是消瘦了一点,还年轻嘛。”



    沈括现在也就二十出头,和双宜是一般大的,比云雁回略大上一些。



    双宜耸肩,不置可否。



    云雁回趁这个时间,去看了然,问他知不知道外面来的那个年青人。



    了然说不认识,不过看上去很诚心好学,非但求了方子,还申请去看殿里的壁画。



    云雁回掩藏不住得意,好想跟人炫耀一下,但是又不能说明白了,嘿嘿道:“师父,你觉得,他看上去是不是日后很有出息啊?”



    了然想了想,“你要给双宜结亲吗?”



    “……”云雁回无语道,“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啊,和双宜没关系,是因为我和他要做朋友了,我就问一下啊!”



    了然:“……”



    云雁回:“……”



    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怪怪的?



    了然:“……哦,你们结交又如何,未必他没有甚么成就,就做不得朋友了?”



    “没有啊,没有也好,但是有的话,我非常自豪,自己认识这样的人!”云雁回挺胸说道。



    了然淡淡道:“希望你这话不要被官家听到了。”



    云雁回:“……”



    了然不太懂云雁回的兴奋感,再有出息,能有官家有出息吗?



    云雁回被一句话击倒了,只能捂着心口道:“您说得很对,我不能再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了然微微阖眼,入定之前说了一句话:“不过此人日后的确颇有作为,你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什么啊?



    云雁回还没懂呢,听到外面小宝喊了他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沈括手里捏着一张方子站在那儿,对云雁回腼腆一笑。



    “我还有个画家朋友,也在看壁画,我听师父说,你也想观摩壁画,干脆我送你也去看吧,今晚留下来吃饭,我下厨。”云雁回说道,“咱们饭桌上畅谈。”



    云雁回安排得极好,沈括非常高兴地说,他叫人去给他爹传个信,就听云雁回的。



    云雁回带沈括去了耶律袅履正在参观的殿中,这两人攀谈起来,耶律袅履就发现沈括对绘画也有了解了,相谈甚欢。



    沈括有些惊讶此人竟然是辽人,便问他是否是来经商的。



    “不,我们大辽的学习交流团,是来宋国学习水草造景的先进经验的。”耶律袅履认真地道,将水景记要办个研讨会的事情也告诉了沈括。



    沈括自然知道这个最近很流行的东西,他自己虽然不养,但是如今官场上很流行这个,他爹就做官,所以也有所了解,而且沈括对生物也有点了解,如此,竟是指点起耶律袅履爆缸的原因来。



    耶律袅履听得频频点头,想到此人对绘画也很了解,而且方才云雁回还说他是来寺里求方才认识的,钦佩地道,“你是我见过的,除了雁哥儿外最博学的宋人。”



    云雁回和沈括同时摆手,“没有没有,我远不如云郎(沈兄)。”



    说完才发现异口同声了,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开怀大笑起来。



    沈括和耶律袅履本是要专心看壁画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聊起来,就发现根本静不下心了,干脆相携往云雁回家走。



    耶律袅履说道:“对了,雁回,明日可以去看一看你的神龟吗?就是那只祥瑞?”



    祥瑞?祥瑞早被一屁股坐死了,不过云雁回还是应道:“可以啊。”



    耶律袅履感叹道:“我早就想看看它了,太神奇了,世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事。”



    云雁回瞥到此刻沈括在抿嘴浅笑,两人对视了一眼,云雁回顿时就知道沈括可能勘破其中的奥妙了,于是对他眨了眨眼。



    沈括也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两人心照不宣。



    ……



    有朋自远方来,怎么招待?



    当然是火锅啦!



    云雁回把食材和锅子搬来,告诉他们要吃火锅。沈括悠然神往,直说能够吃到正宗的汴京拨霞供了。



    不一会儿,小宝和双宜也来了,因双宜是女子要避嫌,就搬了张小桌子单独一桌吃,小宝帮她把食物烫好了递过去。



    云雁回倒了葡萄酒来,大家边喝边聊。



    沈括提及,他听闻汴京开宝寺在重修灵感塔,那位匠人要将塔建成斜的,是个技艺一流的木匠,很想去见一见。



    小宝哈哈一笑,“那都料匠我哥认识呢,当时修塔时,我哥也说修个斜塔罢,喻都料还说,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沈括惊喜非常,“那还请帮忙引荐了,我听说他写了一本《木经》,道尽木匠工艺真谛,很想拜读一下。”



    “当然可以啊!”云雁回笑道。



    沈括:“据说去年,我的一位老乡,发明了活字印刷术的,被官家传召至京,做了供奉……”



    众人起哄:“认识认识,也认识的!想见么?”



    沈括点头如捣蒜,“想想想!”



    云雁回觉得特别好笑,“沈兄神往之人还真多。”



    “是呀,”沈括不好意思地道,“亏了你们是本地人,对了,那你们还认不认识翰林图画院的郑飞波?他的画法与如今翰林图画院中流行的画法截然不同,自成一派,善于捕捉市井风情。”



    众人:→_→



    沈括:“怎,怎么,也认识?”



    耶律袅履笑哈哈地道,“岂止是认识啊!我都知道,那个郑飞波,是雁回的表侄哩,现在两人一同开水景记的。”



    沈括之前一直身在外地资讯没有那么灵通,这时既觉得惊奇又觉得好笑,“怎么我想见的每一个人,云郎都认识。”



    ——更别提,云雁回自己本身也是他想拜访的人了,还有他师父了然禅师。



    “对了,听闻开封府有特酿葡萄酒,家父乃好酒之人,云郎在开封府供职,可知道如何得上几壶?”沈括说着,又喝了一杯酒,面色酡红地问道。



    众人:→_→



    云雁回笑吟吟地拍了拍桌上的酒坛,“你今日能得上几壶,就要取决于你喝多少了,这一坛剩下的都给你打包回去。”



    沈括看看酒,再看看云雁回,半晌才反应过来,傻眼道:“我现在喝的,就是开封府特酿?”



    众人一齐点头,“是啊!”



    沈括:“…………”



    沈括摇摇头,清醒了一点,“如此看来,今日遇到云郎,大概是我在京中遇到的最幸运的事了!”



    云雁回恍惚间有种错乱的感觉,他在崇拜历史上的大神,但是大神正在仰慕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在创造历史了啊。



    “厉害了……”云雁回低声嘀咕,把酒又斟满了,“不说那么多,今日不醉不归啊!”



    众人轰然应是,一起举杯痛饮。



    ……



    月上柳梢,沈括、小宝、耶律袅履醉得一塌糊涂,嘴里还在嚎着:“雁哥儿!喝!我就不信灌不醉你!”



    云雁回脚步也微微打飘,走到门外,看到台阶上一人,抱着栏杆打盹,蜷缩成一团。



    云雁回走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愧疚地道:“不好意思,忘记你了……”



    来汴京的辽使都会被监控着,这人正是开封府的监控人员,不管对象有没有嫌疑,他们都得时刻掌握动向。



    那人欲哭无泪地道:“雁哥儿,下次麻烦你早点说要在外面过夜好吗?我好叫人交班啊!我在外面学布谷鸟叫得声音都要哑了,你!怎么!不理我啊!”



    “……喝起兴了,刚刚才想起你,”云雁回摸了摸头,“那叫声,我以为是我家养的母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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