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9(终极笔记)

作者:邪灵一把刀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只觉得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我只能当做没问过这个问题,拍了拍胖子的肩,道:“走吧,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事实上,对于这个斗,我仅仅知道两点,第一,它跟终极有莫大的关系,在这个斗里,一定隐藏着某个东西,或者某条线索,导致它和德国势力都参与进来。第二,这个斗与张家人有极其密切的关系,甚至还有那棵青铜树,或许也有某种牵连。

老痒曾经说过,我身上也残留了那种力量,但至今为止,我都从来没有被这种力量所干扰过,后来,我将他归功于每个人的体质原因,但现在,在那棺材上再一次看到青铜树的造型时,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令人衰老加剧的原因,与那棵青铜树有关吗?

我们没有人再开口,五柄探照灯齐齐射向前路,最后一步步走近古楼,它的身影,也随着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更加高大。

古楼的正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外面是一圈回廊,随着距离的拉近,我也看清了古楼的材质,是礁石和木头结合的设计,与巴乃的张家古楼,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胖子示意我们小心,说没准里面也有那种粉尘,我们于是在门外做了准备,将大部分裸露的皮肤都遮蔽好以后,才开始往里面走。

我一直在想,比我们先一步撬开地砖的,究竟是谁?虽然从理智上分析,不太可能是二叔的人,但我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况且,即便不是二叔的人,那么肯定就是德国人,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唯一可能的,只有这座张家古楼。

事实上,这座古楼由于所处的环境原因,并没有巴乃山洞里的张家古楼高,它只有三层,没有封顶,给人的感觉,就像三层以上的部位长进了礁石中一样。

我们进去之后,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厅里竖直九根盘龙柱,我一见到这九根柱子,就觉得不对劲了。

九是单数之最,因此,皇帝又被称为九五之尊,而这九根柱子,不说数量何其古怪,更为古怪的是上面雕刻的龙,是金灿灿的,似乎渡了一层金箔。

我心里不由惊了一下,这可是帝王才有的规格啊?

一般大殿里打柱基,都是取对轴双数,比如六根,或者是八根,而这里,却多出了一根。

多出的那根盘龙漆金柱位于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比其余八根都要粗壮,几乎整整粗了一倍,上面雕刻的金龙,如同要活过来一样。

地面上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种有毒粉尘,反而十分干净,除此之外,地面上还铺着一层黑色的毯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编织的,踩上去很柔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竟然没有一点损坏的地方。

胖子显然对柱子上的金龙更有兴趣,一件没有毒粉,便立刻去研究那些蟠龙柱,想确认它们究竟是镀金的还是实金的。我没理他,细细搜索每一个地方,以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很快,我就在地毯上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地毯有一块地方是湿的,而且从那里,传出阵阵血腥味。我用手指在上面一抹,指腹顿时就能红了一片,是人血。

看来我估计的没错,那帮撬开地砖的人,确实有进入过这个地方,并且还有人受伤了。

在触摸这张地毯时,我觉得手感又些奇怪,有点像丝绸,于是忍不住多摸了一下,紧接着,我便忍不住头皮发麻了,因为我发现,这些地毯,是用人得头发编织的……

胖子见我蹲在地上半天,便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角落处,掀起地毯的一角,往上一卷,顿时,下面露出了一种干黄透明的东西。

是头皮。

经过特殊处理,千年不腐的头皮。

而这张地毯的下面,则压了一张张人皮。

我只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手一抖,便不敢再碰了。那些人皮是被完整剥下来的,脸部露出五官的孔洞,铺就得整整齐齐,望着头顶的方向。

这让我下意识的也跟着向上望,然而只一眼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横趴在房梁上,双手双脚都垂着不动,由于我这个位置太黑,因此看不到他究竟是谁,我的探照灯已经没电了,于是我赶紧招呼胖子,让他别研究黄金,赶快过来打灯。

胖子将灯光往上一打,我不禁愣住了,因为他不是我想象中得德国人,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虽然由于角度原因,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很明显的,他所穿得衣服,和小龙女的队伍不一样。

胖子嘶了一下,问我人不认识?我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是小龙女的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二叔或老雷的人。

很显然,这个人已经死很久了,在探照灯下,甚至可以看到横梁上发黑的血迹。

我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人怎么会死在上面?

难道是临死前在躲避什么东西?

紧接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里很高,横梁离地,足有六米左右,如果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他是怎么上去的?

所有人都被这具尸体吸引过来,闷油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阵,片刻后,他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开始顺着第九根柱子摸索,这让我想起了在张家古楼里,闷油瓶摸机关的过程,不由一怔,心说对啊,没准是这柱子上有什么机关。

那根房梁的一端,刚好就从第九根柱子旁边穿过,即便柱子里没有机关,想要爬上去,只要顺着柱子上的蟠龙往上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闷油瓶摸索了一阵,突然间,他似乎掌握了什么,微微后退一步,紧接着,他的两只手都伸了出去,各按了柱子的一个地方,极其快速的变换这手势,看的我有些晕菜。

很快,闷油瓶收回了手,这时,我耳里清楚的听到了一阵机括运转的声音从柱子里传出来,紧接着,惊人的变化开始了,柱子表面的龙身开始变化,仿佛活了一般,片刻后,一道旋梯就这样形成了,一直延伸到了顶部。

如果说,巴乃的张家古楼,只让我感觉到机关重重的话,那么这栋古楼,则让我感觉到邪恶的气息,光是想到脚下的人皮地毯,我就觉得有一种阴冷的气息,顺着脚底板一直往上冒。

同子和灰老鼠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一件楼梯形成了,灰老鼠顿时有些跃跃欲试,道:“爷,我去把上面的尸体搬下来,看看究竟是哪个?”

我看向闷油瓶,示意他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机关,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安全,我便同意灰老鼠上去。

片刻后,他将那具男尸拖到了地面上,将尸体仰面翻过来,我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间,顿时升起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不对,这个人我见过。

我绝对见过。

但他不是二叔的人,也不是老雷的人,更不是德国美女的人。

他是谁?我搜索自己庞大的记忆,却挖不出关于任何他的信息,但那张脸孔给我的熟悉感却让我确信,我一定在某个场合见过他。

就在这时,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怎么是这小子?”

“谁?”我立刻问道。

胖子神情变得相当古怪,道:“你可能不记得了,这是黑瞎子的手下。记不记得咱们在昆仑山里遇见黑瞎子几个,当时他们都气息微弱,但没断气,这就是其中一个,当初还追踪过我……”说到这里,胖子诧异道:“他居然还没死?天真,难道是你留的牛肉真起作用了?”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确实有给黑瞎子几人留下食物和水,但当洞窟坍塌时,我却并没有看见黑瞎子几人,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我以为他们已经随着石阶的坍塌而被埋入地底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是图个心里安生,并没有觉得,他们真的能活下去。

我觉得自己有些晕了,难道黑瞎子没死?

不对,既然他没死,那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斗?

难道又是‘它’?

该死,这个鬼东西,它究竟派了多少路人马?

这时,灰老鼠指了指上面,道:“爷,这条阶梯可以通向二楼,咱们要不要上去?”

“屁话。”胖子骂了句,道:“当然要上去,不摸几件明器,怎么对得起兄弟们这身伤?”说完,他似乎顾虑到闷油瓶,便说道:“小哥,放心,我就拿一点。”

闷油瓶没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从尸体皮肤上的尸斑程度,大约可以判断,这个人死于两三天前,死因是腹部裂开了一道口,此刻已经因为内部的腐烂,伤口处的血肉变成一种乌红色,像变质的牛肉一样。

这道伤口,不像是武器弄出来的,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的。

看着看着,我猛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蹲下身,忍着恶臭与恶心,用匕首去拨弄那个伤口,一看之下,不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伤口,是从内部裂开的。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曾经藏着这男人的肚子里,然后从里面,将他的腹部活活撕裂了。我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自己的小腹抽痛,连忙放开了匕首。

闷油瓶显然也发现了,他道:“将口鼻捂起来。”一个人的肚子里,不可能凭空出现那种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或许有某种生物,会顺着人的口腔直达肚子里。

好在我们进门前,事先都包住了口鼻,只有胖子见没有粉尘,就火急火燎的将布扯了下来,这时,又手忙脚乱的往脸上带。

由于这具尸体的诡异死因,我们所有人都加强了戒备,最后闷油瓶踏上了旋转梯,顺着楼梯往二楼走。

我跟在最后面,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看下面的尸体。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黑瞎子也还活着吗?那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难道也上了二楼?

我并不觉得,所有人都有闷油瓶那样的能力,能准确的找到机关,黑瞎子他们如果没有发现这一节旋梯,那么唯一通往二楼的方法,就是破坏顶部的木制结构,开一个洞爬上去。

但这里的天顶似乎没有看到被破坏的地方。

我走在最后面,不断猜测着有可能发生的条件,但最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假设闷油瓶刚才没有发现这截旋梯,我们会选着什么方法上去?毫无疑问,我刚才就已经发现,第九根柱子非常利于攀爬,如果是我的话,如果要选着在天顶上开凿通道,那么肯定会先爬到房梁上去。

猛的,我整个人都出了一层冷汗。

或许下面那个男人,就是在爬到房梁上时,遭到了攻击。

真正的危险,在那上面。

“等等。”我叫了声。所有人都回过了视线,胖子心思全在明器上了,教育我道:“天真无邪同志,还等什么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我定了定心神,道:“明器又跑不了,急什么。”顿了顿,我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冲走在最前头的闷油瓶,道:“小哥,那上面可能有东西。”

灰老鼠之前上去过,闻言立刻摇头,低声道:“爷,上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刚想让众人小心,突然发现,灰老鼠的肚子,不知为何,竟然大了一圈。

我惊住了,一时目瞪口呆。

大约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所有有的将目光看向了灰老鼠的肚子,胖子倒抽一口凉气,道:“鼠崽子,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怀孕了!”

灰老鼠张大嘴,冷汗都出来了,他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摸一下肚子,结果还没靠近,闷油瓶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喝道:“别动!”

这两个字太有杀伤力,别说灰老鼠,连我都不敢动了。

紧接着,闷油瓶冲胖子和最近的同子使了个眼色,比手势道:“这样按住他。”

胖子和同子立刻执行,将灰老鼠按在柱子上,一个保住他的双腿,一个扣住他的双手,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一幕怎么看都很猥琐。

这时,闷油瓶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放到了灰老鼠小腹的位置,开始细细抚摸起来,似乎在勾勒什么轮廓,片刻后,他像是掌握了什么,改手指为掌,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缓缓往上推,原本还安安静静配合的灰老鼠,顿是你倒抽一口凉气,猛烈的挣扎起来,似乎极为疼痛,肚腹间一吸一鼓,喘的十分厉害。

胖子额头汗都出来了,喝道:“鼠崽子,你***出息点,就当是女人生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胖子话音刚落,闷油瓶已经推到胃部的手掌,猛的压了一下,两个奇长的手指往上一捅,几乎将灰老鼠肚腹上的皮肤都缩进去了,紧接着,灰老鼠猛的呕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灰色的玩意。

我没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它竟然就不怕死的朝着闷油瓶扑过去。

闷油瓶是什么人?那东西刚跳过去,就被闷油瓶一手抓住,往楼梯上一扔,随后狠狠一脚踩了下去,顿时爆出一滩臭水。

灰老鼠浑身大汗,整个人就如同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顺着柱子滑下去,跌坐在地上猛喘气。

而那个灰色的东西,此刻已经看不出圆形,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有点像一只灰色的蚂蝗,只不过腹部有很多像虾脚一样的东西。

除此之外,它的身体里全是水,像人的肠液,非常恶心。

我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十分反胃。闷油瓶目光看了眼踩扁的东西,接着用手一个个检查过每个人的肚腹,我觉得他如果不下斗,可以向医生发展。

紧接着,闷油瓶对我们说没问题。他指了指上方,道:“是一种细菌虫,把口鼻捂严。”我们这时候哪敢不听话,一个个蒙着口鼻,甚至连耳朵都塞了起来,眯着眼睛,缩着身体往上走。

灰老鼠本就伤重,又背着这么折腾一番,更是虚弱,几乎就靠同子扶着,胖子嘲笑说像小媳妇,我让他别缺德,少开嘴巴,否则下一个当媳妇的就是你。

路过房梁的位置时,我下意识的看了下天顶,上面看起来很干净,但我总觉得,那黑漆漆的颜色,就如同无数细菌虫在蠕动一样,让人觉得恶心。

这条阶梯,一直延伸到二楼,二楼的入口与阶梯的机关是一体的,我们才刚一上去,入口猛然就封闭了,胖子靠了一声,道:“牛逼啊,还是智能的。”

我没理会胖子,夺过他手中的探照灯,开始仔细打量第二层的结构。

但很快,我就发现,这栋楼的外表虽然跟张家古楼很像,但内里布局还是不同的,至少再第二层,没有看到我想象中得棺材。

这里的布置,更像是一古时候的一个大厅,地上铺着地毯,看风格,带点藏族特色,但材料比较正常,不是什么头发编织的,因此已经有些腐败。

四角处各有一根木制的柱子,依旧没有设计通向第三层楼的阶梯。

靠窗的地方,排放了一个个灯座,灯座的造型是麒麟吐火,黑色的麒麟张嘴怒目,舌尖微台,而灯油就放在舌头里,黑漆漆的一团。

由于张家古楼太过凶险,我们没有人打算去点那些灯,因为天知道灯油里会不会又加了些奇怪的成分。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左右对称的房间,都关着门,整体的布局,如果扔掉那些麒麟灯座,摆上床和茶几,这地方更像是古代房间的布局。

闷油瓶不知在打探什么,一进来后,就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起来,而我更关心的,则是想找到人的线索。

以我对黑瞎子这个人的了解,他虽然经常是嬉皮笑脸,但也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如果他真的进入过这栋古楼寻找什么东西,那么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手下的死而放弃。

再者,即便他们已经出了这栋古楼,那么以我的想法,至少会把手下的尸体从房梁上弄下来,而不会就那样悬在上面,当然,这是每个人良心的问题。

黑瞎子在西王母国也救过我两次,潜意识里,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很快,闷油瓶大约是觉得没什么发现,他便钻入了其中一间屋子里,我让同子和灰老鼠就呆在原地,招呼着胖子帮忙找线索。胖子一见二楼没什么明器,唯一的毯子都烂了,顿时感到兴趣缺缺,如果不是张家古楼太过诡异,估计他会直接朝着那些木头柱子踹几脚出气。

很快,闷油瓶从那个房间里出来,钻入了第二个房间,看来第一个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发现,

但我却有了一点发现,因为我在地毯上,看到了脚印。

按理说,地毯上是踩不出脚印的,但由于地毯的腐败,因此一旦有重物压过,就很容易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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